路巍就差賭咒發誓了，冉绮婷吃了兩顆救心丸，看着他和鹿小星的眼神還是充滿懷疑，盤着的頭發也散了，像是受了打擊。

鹿小星說，“我喜歡話少一點的。”路巍趁着大家不注意，一直給他使眼色，讓他别火上澆油。

冉绮婷先是放心地松口氣，然後又有點兒微妙，想給自己兒子找補兩句，路昭雄半推半摟把冉绮婷哄走了，走前還囑咐了路巍一句，玩兒你們的。

“走吧，還愣着，小心我老媽躲牆角。”路巍拽了一把鹿小星的胳膊，恍惚聽到了一聲輕咳，傳音給鹿小星，“算是怕了他們，幹脆我住你家好了。”

鹿小星跟着路巍上樓，回道，“别來吵我。”

“那我買你對面鄰居的房，這你管不着了吧？”路巍很是财大氣粗。

“說正事，去找阿玉媽媽，我還沒有線索。”鹿小星坐在寫字台前，手指插進頭發胡亂搗着。

路巍很少見他這麼孩子氣了，弟弟在他心裡還是孩子，但總是比他要成熟，什麼事兒都喜歡憋在心裡，總是怕他擔心。

“你不是說過，鐘昱小時候智力有些不正常，是不是可以從醫院查起？但他死了十五六年，可能不好查。”

“總是條線索。”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就從B市所有開了十五年以上的兒童醫院查起。”

路巍斜坐在沙發上，給路昭雄的助理發消息，讓他抓緊時間派人去查。這件事他不打算刻意瞞着路昭雄，他了解父親，會給他這個自由做自己的事情。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路巍不想鹿小星這麼快走，不過晚上鬧了這麼一出，冉绮婷不能再受刺激，隻好放人回去，有些不情願，“本來是想讓你了解我在人界的家，現在搞這麼麻煩。”真不如燒上夢回香算了，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見他興緻不高，鹿小星推推他的肩膀，“好啦，在冥界你是楚江王，出入随心所欲。人界有人界的規矩，不要破了法規。”

他們修行成仙曆劫成神，若在人界什麼都為所欲為，必定有損天道，夢回香畢竟是一種幻術，用多了總歸對修為有損。

路巍也知道這道理，撇撇嘴，沒再和鹿小星争辯。

回去路上，正要過馬路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下來三個男人，其中有個個字最高的，剃着圓寸，兩側脖頸處都有紋身，叼着煙頭，像是裡邊領頭的，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鹿小星。

“你就是鹿小星？”

鹿小星點頭，問有什麼事。

領頭的這人一掃剛剛滿不在乎的神色，眼前這小孩兒倒是一點不怕他們。想了想對他說，“有人要見你，聰明點就别掙紮，還能少受點罪。”

鹿小星笑了笑，他現在聰明夠用，老實遵守人界規矩，不代表他就貪生怕事，帶着挑釁的意味，将三人上下打量一遍，插着雙手問，“誰要見我，讓他自己過來說。”

紋身男被氣笑了，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世道變了，連個破高中生都敢跟他叫闆？腦袋一熱，早就把老大交代的話忘到腦後去了，擡手就想先給鹿小星兩巴掌開開眼。

身後兩個跟班急忙拉住紋身男，“力哥，别沖動。”

高力像是被說服了，胳膊有放下去的意思。

鹿小星擡腳就踢，正中紋身男的胸口。紋身男摔了個仰倒，身後兩個跟班也被突然來的猛力給帶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