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B市的雨水很多,趕上有那麼幾天能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兩個人剛進車庫,就能感覺到微微的潮氣,鹿小星鼻腔敏感,打了一個噴嚏。打量着一車庫琳琅滿目的豪車,鹿小星啧了一聲,“奢侈。”
顧深心情不錯的樣子,嘴角挂着一絲微妙的笑意,“顧深是顧家的獨苗,以顧家這背景,正常。”
路上果然下起了雨,車子是顧深在開,家裡明明有三個司機,可到了送鹿小星上學這件事上,他很執拗,堅持要自己開車。
“不是有事要說。”鹿小星拿着手機,心不在焉回複了幾個消息,都是關系不錯的同學在問,這麼多天沒去上課是不是生病了。
顧深一手搭在中央扶手上,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這周五在你學校附近的泰亨酒店,有場顧氏組織的投資會,B市有頭面的都會去,你也一起來吧。”這句話說的不誇張,顧氏組織的活動,B市誰敢不給面子。
“我不去,周五我要上課。”鹿小星百無聊賴玩兒起了消消樂,這一關闖了5次了也沒過去,一臉不耐煩。
顧深透過倒車鏡掃了鹿小星一眼,面色沉靜,“怎麼,不想查冉英琪怎麼死的了?”
鹿小星眼睛睜大,側頭看着顧深,“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如果他沒死,應該也三十多歲了。當初被他最好的朋友騙上山,出了事以後冉家早就把那孩子處理掉了,但冉英琪依然熬到陰壽快盡了也沒投胎,想必有放不下的事。以他們的背景,投資會上說不定能找到有價值的線索。”
鹿小星夾着眉,他不喜歡不确定的事。
摁下車窗,夾雜着雨水的風透過縫隙打進來,鹿小星本就酸澀的眼睛登時紅了,“知道了。但是會議我聽不懂,有晚宴嗎,我參加那個。”
顧深沒回答,頓了幾秒說,“看來你确實很在意冉英琪的死。”
鹿小星狐疑地問顧深是什麼意思。
顧深直視着前方,面無表情,“隻是偶然聽冥界同僚提起過,每次冥宴的時候,宋帝王最難請。”
鹿小星陷入一陣恍惚,冥宴……不知為什麼,那人最喜歡在前一夜折騰他,留下一身印記,第二天能起來參加宴會已經很難過,還要費神遮掩,酆都大帝留下的痕迹與氣息,屬實難遮。
尤其是殘留在體内的,由于本身就帶着靈力,哪怕再淡,對冥界衆仙神都是種威壓。
顧深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怎麼不說話,是想起什麼了?”
鹿小星抿了抿唇,關上窗子後側頭望着路邊神情莫名帶了點蕭索意味。
早晨的郊區路況空曠,路邊高高矮矮的綠色極速後退,受車外低溫的影響,玻璃升起淡淡的霧,鹿小星在玻璃上畫了一隻星星,畫風很滑稽。
但顧深笑不出來。
承濯,我最喜歡星星了,等你成聻以後帶我去天外天摘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