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衆人的視線,夏可拉了拉何徑寒的衣服,低低求道,“你幫我喝好不好?”
何徑寒不做聲,夏可脖頸也熱起來,閉了眼,顫着眼睫,主動落了一吻在何徑寒的臉上,哀哀喚她,“姐姐。”
何徑寒眼色沉了沉,繼而莞爾,捏了捏夏可的臉,終于開了金口。
“我讓她九點來的,是我沒考慮好,這杯怎麼都算不到可可頭上,我幫她喝。”
衆人起哄,打趣何徑寒心疼夏可。
何徑寒不管那麼多,拿起紅酒慢條斯理喝了下去,長眼微眯,捏着酒杯的手指纖纖,夏可的視角看過去,論長相,何徑寒不輸在場任何一個小明星,不怪乎圈裡都說她渣女皮相。
喝到最後一口,夏可猝不及防被何徑寒捏住了臉,下一刻,女人的紅唇覆上她的,當着衆人的面,碾壓磋磨,僅剩的一口酒液被舌頭度到夏可口腔裡,夏可下意識要躲,後腦勺瞬間被何徑寒按住,硬生生要她當着這麼多人,受了這個突來的強吻。
酒精刺激,圍觀的視線直白,厮磨裡酒液從唇角滑落,夏可眼底擊起一層清淚,眼神卻漸漸被何徑寒吻得渙散,喉嚨裡發出小聲的嗚嗚,好不可憐。
何徑寒放開時,李少吹了聲口哨,被酒液嗆着的夏可轉頭幹咳了好幾聲,女人又溫柔給她把嘴角酒液抹掉,問她,“李少帶來的紅酒,好喝嗎?”
女人手指來回撫弄小情人的嘴唇,眼尾盡紅的夏可顫了顫,乖順點頭,“好喝。”
說完又被眼色沉沉的女人按着一通索吻,頭暈腦脹裡,被逼着喊了好幾聲姐姐,喊得何徑寒手直往她膝蓋内側伸,被夏可按住了,羞恥哀求她不要。
最後一個吻結束,何徑寒在夏可耳邊吐氣道,“回去再收拾你。”
提到回去,夏可福至心靈,掙紮着坐起來正要與何徑寒說什麼,沒成想林總助比夏可快一步,覆在何徑寒耳邊說了幾句話。
何徑寒臉色蓦然正經起來,和李少對視一眼,脫了外套給夏可披好,又拿了不知誰的一頂帽子扣夏可頭上,囑咐道,“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頓了頓,難得耐心解釋一句,“生意上的,今晚别等我了。”
夏可依言,往外走的路上,李少聲音打趣,“你這項目也真是操蛋,不過大家都說,等王松哪天主動給你塞人了,差不多就能成了。”
夏可腳步一滞,忽而意識到,今晚是還有人要來作陪嗎?
不過也就這麼一霎,夏可便低了頭跟着助理往外離開。
無他,她本來就是何徑寒養的一個情人而已,至于何徑寒外面的野花野草,她管不了,也過問不着……
包廂大開,剛走出沒幾步,迎面來一個中年男人,攬着個美人,邊上也跟了個。
一瞥,邊上的那個認識,還是個小明星,叫祝宛,她姑姑最近在看她的劇。
就這麼點踟蹰,擦身而過的時候,夏可被祝宛撞了肩膀,退了一步。
祝宛昂着下巴,拖着香槟色的裙擺不帶停的走了過去,助理想理論,被夏可按住了。
走到盡頭拐角,鬼使神差的,夏可回頭看了一眼包廂。
中年人已經坐進去了,而遠眺中面容模糊,隻剩色塊清晰,那一襲溫柔香槟色,緊緊挨着唯一刺目的白色……
夏可垂了垂眼睫,不再回頭。
*
晚間果然下起了大雨,老劉将她送到小區樓下,夏可道了謝,進單元樓。
等電梯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醫院的電話。
接完,手機啪一聲摔地上。
等再撿起來,夏可第一時間沖到了單元門門口,可哪裡還有什麼車,早開走了。
老劉晚上應該是還要去接何徑寒的。
夏可下意識翻到何徑寒的電話,剛想按,手又一頓……
現在,女人應該是有新歡相陪吧,她打過去說什麼?
說我姑姑不行了,醫院下病危通知了??
但這不是給人掃興嘛!
頓了頓,夏可給林總助打了個電話,想看能不能讓老劉回來送送她,結果林總助沒接,夏可站在單元樓門外瞧了瞧瓢潑的大雨,點了個專車,咬了咬牙,拎着裙子直接跑了出去。
轟隆——
一道驚雷劈下。
雨水打在身上透冷。
真是諷刺,何徑寒此刻溫香軟玉,她卻要去見親人說不定是最後一面。
人和人,真是可以天上地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