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穆槿摸摸它的頭,即使髒髒的他也愛不釋手。
“随你。”第五霄毫無興趣,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長椅上。
這隻小靈媒她已經拿驗靈石驗過了,是個極其普通的靈媒,即使有微小的靈力,也不會對穆槿造成威脅,如果就這麼流浪在外,幾乎隻有等死的份,給穆槿帶回家剛好可以陪伴他解悶。
“那就叫...小白?毛毛?卷卷?”穆槿沒有替别人取過名字的經曆,即使是動物也沒有。
“都好,你決定吧。”第五霄随意敷衍一下,她沒有閑心給一隻無用的靈媒取名。
“那就先叫卷卷,等我想到更好的再換。”穆槿選定個一個名字,懷裡剛剛被命名為卷卷的某靈媒顯然是不怎麼喜歡,扭動着身子嗚咽了幾下。
回去的路上,穆槿歡喜的哼了一首喜羊羊,并成功的讓卷卷在藍沁的寶貝新車上留下了漆黑的爪印與一地的毛。
第二天,穆槿起了個大早迫不及待的給卷卷洗澡,事實證明,無論是什麼模樣的犬類(卷卷算犬?),對洗澡這件事大多都表示誓死不從,于是在一場人犬大戰之後,穆槿最終以勝利者的姿态帶着一身泡泡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出了浴室,懷中的卷卷呈現出一種迷之垂死感。
“呐,幽,我就說卷卷洗完會很可愛的吧。”他獻寶似的把卷卷舉到第五霄面前。
第五霄正坐在沙發上拿着平闆刷新聞,眼前冷不丁的出現一隻濕嗒嗒的、聳拉着的狗頭,條件反射的掄起平闆就砸了上去。
“嗚~”可憐的卷卷發出一聲哀鳴,一下子蹿下地,跑到了床底下,也不是第五霄不知道穆槿過來,而是她沒想到這種毛呼呼濕嗒嗒的東西會貼到自己眼前。
“幽,你怎麼可以打它呀!”穆槿有些激動。
“怎麼了,打這種畜牲還可惜了我的平闆呢。”第五霄擦了擦她的平闆不以為然,心想還好沒壞,不然還得去買,多費錢。
“卷卷本來就好像病了,幽你還打它!”穆槿氣呼呼的跺腳卻不小心跺錯了腳,腳上傳來一陣痛楚,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你怎麼就這麼笨。”第五霄急急站起,把穆槿抱到床上,不讓他的腳受力。
又疼又委屈的小家夥終于憋不住抽泣了起來,“你怎麼可以随意打卷卷…嗚…,卷卷本來就流浪,已經很可憐了…”小家夥是水做的第五霄是知道的,不過哭的那麼響亮委屈的還是第一次,況且還是為了一隻畜牲,第五霄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一條狗讓穆槿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是我不好,不哭了,我們先去醫院。”第五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火氣,蹲下身和他道歉。
“不要,我要先給卷卷吹毛,不然卷卷會感染風寒的。”穆槿抽泣着卻依舊沒忘記卷卷。
女人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臉也冷了下來,她沒想到平日裡乖順的小孩兒居然會為了一隻畜牲和自己唱反調。“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就先殺了它好了。”第五霄拿出随身攜帶的匕首,泛着點點寒光,帶着優美的弧線在她手中轉動。
“不行!”穆槿一見立馬慌了,撲過去就想奪第五霄手裡的刀。第五霄沒料到他會有奪刀的舉動,多大的氣都被他吓沒了,忙收了匕首一把把人摟在懷裡,周身的寒氣令穆槿冷靜了過來。
眼前這個女人本是暗夜中的修羅,而自己卻是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寒氣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熟悉了她淡淡的溫柔,卻忘記自己是一個不速之客,打擾了她的生活,但仍恬不知恥的享受着她的溫柔,這次居然還惹她生氣了,她肯定對自己很失望吧,穆槿覺得此刻自己就好像話本子裡那些欺騙女子感情的壞男人,明明自己不是她的夫侍,但還是日日纏着她,真真的不要臉。
第五霄發覺懷裡的小人兒沒了動靜,低頭一看,才發現他臉色蒼白,眼淚無聲的滑落着。
“怎麼還哭,我剛剛說的是氣話。”第五霄總是敗給眼前這個小人兒,心裡的火氣消的無影無蹤。
“幽,對不起,穆槿錯了。”小人兒的聲音有些抖。
“嗯?為什麼要道歉?”第五霄有些摸不着頭腦,就算是道歉也應該是她,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是穆槿不懂事,幽不要生氣,穆槿不該頂撞幽的,幽别不要穆槿。”小家夥一激動就會語無倫次,慌張的樣子讓人心疼。第五霄緊了緊手臂,小家夥一定是又胡思亂想什麼了。
“胡說什麼呢,我哪有說過不要你,是我吓到你了。”第五霄對哄男人已經得心應手起來,“你不應該向我道歉的,你又沒做錯什麼。”
第五霄說着,懷裡蒼白的小臉漸漸的恢複血色,澄澈的眼睛帶着淚痕卻又噙滿了笑,“那你不生氣了嗎?”
“不生氣了。”第五霄眼神柔和,墨紫色的瞳孔裡染滿了溫柔,讓穆槿的心深深陷了進去。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這句話,被第五霄埋在了心裡。
屋外的陽光傾灑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明暗交織間仿佛有什麼正在悄悄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