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鬼煞,自然是先變鬼再成煞,重傷後的溫淺,體内的煞氣毫不保留的散發出來,她慢慢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暴戾之意,帶着幾分瘋狂和歇斯底裡,如同一頭貪婪的嗜血巨獸,渴求着無盡的鮮血,一連遠處狂奔的金錢豹也跟着怒吼起來。
齊钰面對這樣的溫淺,手裡的動作明顯有了一絲遲疑,本以為此次行動應當順利無比卻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個煞星。
“鬼煞,你可是頂着赫連的姓,莫要以一己之私傷了兩家幾百年來的和氣。”齊珏深知她的行動受着家族的限制,打算勸誡一番,讓她明白厲害關系。
但溫淺顯然不買這個賬,她雙手結印,釋放出靈力,靈符一個接一個的出現,注入鋼鞭中,當的一聲擊在齊钰手中的靈器拂塵上,爆發出雷霆之力,仿佛要将她直接鞭成兩半。
“齊家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五家鼎立的局面将破,你不必再惺惺作态。”
世間靈氣日漸稀薄,齊家是五家中屬地最為貧瘠的家族,近幾十年來明裡暗裡動作頗多,行事狠絕,為的就是統一五家,稱霸大陸後好獨享靈氣。
齊钰吃力的頂着溫淺的鞭子,想騰出手來結印催動赤鼠攻擊,卻被溫淺看破,催動一枚火彈炸響在齊钰的腳底,趁着齊珏躲避之時,溫淺裹着黑色煞氣的第二擊自天而下擊中了齊钰的正面,一時間血肉橫飛。
而穆槿這邊,金錢豹離開主人之後,靈力終究是淡了許多,而大鵬由齊珏驅使靈力不絕,幾個呼吸間兩者已然拉開了距離。
“美人,跑的挺快啊。”齊珏禦着大鵬停在了穆槿的前面,手裡的靈刀唰的指向穆槿。
“我與你并無冤仇,也不相識,為何要抓我?”穆槿強裝着鎮定,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無日城的大門,而眼前的敵人很明顯與此前見到的那些地痞流氓不一樣,他得做出抉擇了。
“冤仇是沒有,不過等我将靈媒之主剝離出來後,倒是會有一樁姻緣,你可以當我的第十七房小侍。”齊珏大笑出聲,眼神仿佛已經将穆槿視奸的一回,令穆槿一陣惡寒。
齊珏緩步逼進又道:“洗牌的時間到了,這無日城的新王我勢在必得,你若是乖順,必有榮華富貴等你。”
“莫要猖狂,我雖不敵,但也必不會如你所願!”穆槿将手摸上腰間,單薄的身軀中透着一股堅定和凜然,縱是齊珏這種小人也被他骨子裡的傲骨驚到片刻。
“你要幹什麼!”見穆槿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他自己後,齊珏這才慌神,如果穆槿死了,那他體内的靈媒之主也将與他一同消逝,待天地間靈氣用盡後,這個世間将再無靈氣。
不,他不能死!
齊珏單手揮刀企圖劈開穆槿身上的結界,卻被盡數擋回,此前溫淺用來保護他而設下的結界,此時卻成了穆槿畫地自戕的牢籠。
“幽,對不起,我又做錯事了。”
劇烈的痛楚随着槍聲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穆槿倒在了金錢豹的背上,鮮血從他的胸膛湧出,将白紙化就的紙豹染成一片紅色。
“草!你又自戕!”
遠處一個數十丈高的虛化靈體帶着咒罵踏空而來,齊珏見狀暗道不好,駕着大鵬飛回受了重傷的齊钰身邊,一把将她撈到大鵬的背上逃之夭夭。
“還好,這女人的破珠子還能救命。”那虛化靈體托起的穆槿的身軀念叨了一句,為他注入了幾股靈力,見穆槿的血得到了靈力的滋養漸漸止住後,那靈體又破開了無日城的禁制,将穆槿送了進去,而後消散不見。
溫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後,吐出一口血來,她本就不敵齊钰,那幾招不過是靠煞氣的加持才得以險勝,如今傷及肺腑,終是倒在了自己的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