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有醫生過來給徐潔依打葡萄糖,這些天她實在太累,很快在飛機上尾部的座椅上睡着了。
顧遊給示意機上的人給徐潔依蓋好毯子,轉身去了前面。
梁澤聽到腳步聲放下了手中的雜志喊道 :“你來了。”
“小點聲。”顧遊看了眼後面,低聲嚴厲道。
梁澤忍了忍沒有發作,正色道;"你今天為什麼不早點讓我上山,這樣你的手根本不會......現在好了,搞不好你連醫生都做不了了。"
顧遊:“還好你沉得住氣,不過我高估了林如山的人。如果我沒上山,他們未必能找到我。”
顧遊拿出口袋裡的黑色定位器,這是他和梁澤之間重要的聯絡工具。
很多次,他都想要按下發送信号的按鈕,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
不過還好,事态的發展勉強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梁澤最煩他這樣勝券在握的樣子:“你還是悠着點,我怕你哪天翻跟頭。”
顧遊:“這次回去,把我受傷的消息盡量散播在永安的社交圈。”
“我可以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
“什麼事?”
“你非要把徐修明的女兒綁在身邊嗎?你知不知道……”
梁澤話還沒說完,顧遊不耐地打斷他:“現在的她,隻有在我身邊才安全。”
“這恐怕是你一廂情願,她身邊那個警察就夠用了。”
顧遊斜了梁澤一眼。
“這次回去之後,我要用這隻手送黃蕾一份大禮。”
顧遊抿唇,眼底漸漸醞釀出極度危險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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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顧宅。
夕陽的餘晖如一層薄紗,輕輕地灑在那座宏偉的别墅上。别墅矗立在半山腰,周圍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
别墅的白色牆壁在夕霞光下泛起了一層溫暖的橙色光芒。
宅子裡,各種花卉在微風中搖曳身姿,散發出陣陣芬芳。玫瑰、茉莉、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它們的香氣交織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讓人陶醉。
這樣美麗的花園是黃蕾的得意之作。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愛侍弄花草。
“你怎麼來了,彤彤呢?”黃蕾看向門口的顧夢,眉眼微微一動。臉上有藏不住的驚喜。
“她最近要學舞蹈,很忙,就沒帶她過來。”顧夢打量着宅子,宅子裡似乎沒有其他人在。
黃蕾自然知道她的心思,說道:“你爸和你弟出門辦事去了,應該是在忙集團的核心業務。聽說彤彤要參加全國的舞蹈大賽了。真好啊,女孩子就應該知書達理,秀外慧中。”
顧夢不愛聽這種話,神情也有些不耐煩起來:“她怎樣都好。我的女兒,隻要她平安健康她喜歡什麼我都陪着她。”
說完兩人自然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往事,又是一陣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黃蕾将手裡剪好的茉莉花枝遞向才又開口:“你怎麼想起來宅子,聽說你前不久簽了基文。”
顧夢有些驚訝黃蕾會知道這個。她接下黃蕾手裡的花:“嗯,基文有這個意向,但我還沒點頭。”
黃蕾聽了這話,嘴角微揚,眼神卻很冰冷:“基文之所以會選擇艾辰,也有你的功勞吧。我的女兒可真是好,刀尖對着自己人。我知你對我心中頗有怨怼,但你搞清楚誰才是你一母同胞的兄弟。”
顧夢:“母親教導的是。”
她自知這一趟來的不是時候,便打算回去。
黃蕾歎了口氣,又語重心長道;"即使你恨我,也沒關系。做母親的,那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女過的更好。如若你真想進顧氏,我可以幫你。隻是你想利用外人達成目的也要小心别被别人反利用。”
聽了這話,顧夢内心不免覺得好笑:“如果我是想參與顧氏繼承人的競争呢?”
“你一個女人,怎麼能撐起一個集團。這個道理你比我懂得多。你弟弟雖然年輕氣盛,但論繼承人 ,沒有比他更合适的了。“
顧夢對這些話已經麻木,沒再繼續争辯,但她依舊維持着剛才謙卑禮貌的模樣;“您說的都對。”
黃蕾還想再說什麼。
這時門外突然有人進來,步履很急。
看樣子應該是找黃蕾彙報工作的,他進到屋子裡看到顧夢便沒有開口說話。
黃蕾倒不避諱,坦然道;“有什麼就說吧,她是我的女兒,沒什麼不能聽的。”
男子低頭稱是,而後一字一句道:“顧......二少爺找到了。目前一切都好。隻是手有受傷。”
黃蕾聞言臉色大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和顔悅色。
顧夢自然看出她心情不佳,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手有沒有怎麼樣,嚴重嗎?”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看了黃蕾一眼,像是要聽她的吩咐才能回答。
黃蕾笑了,隻是這笑容有些駭人:“這會兒他們應該到醫院了,你既然擔心,不如自己直接去看。”
顧夢表情變了又變,她站了一會兒,将手裡的茉莉花放在台階上。
轉身大步離開了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