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樓。
剛好晚上9點鐘,徐潔依按時赴約。
一到門口,就有人出來接待:“徐小姐,裡面請。”
徐潔依跟着服務員往裡面走,路過一個包廂停住。
服務員打開門,梁澤已經坐在裡面。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沒想到這麼準時。想吃點什麼?”
徐潔依坐在他對面:“不了,我吃過飯來的。給我來杯冰水吧。”
梁澤随即點了兩杯水。
“你今天約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梁澤見她這樣,嘴角不經意地上揚,他從随身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袋。
徐潔依剛要接過去,梁澤略一縮手提醒道:“先說好了,我們隻能看。”
她不明所以,應聲點了點頭。
打開問價,徐潔依眼底掠過一抹驚訝,而後又望向梁澤。
這是一份醫院腦科手術的腦瘤病人的病曆。
最上面的是蘇酥的,日期最近。
徐潔依快速翻閱,浏覽病患的名字。除了第一頁的蘇酥,後面都屬陌生的名字。
基本間隔兩三個月就有一例。
徐潔依的目光在最後一份病曆單上停住。
那上面寫着她無法忽視的名字,徐修明。
時間正好是早三年前。
也就是說,這是一份淮安醫院三年裡腦瘤患者的部分名單。
僅僅這幾張紙,徐潔依明白了他們的關聯。
之所以這一部分人的病曆被整理在一起,是因為他們的發病症狀幾乎一模一樣,發病機制應該也是一樣的。
得病時間間隔很短。
說明他們很可能在同一時間接觸了某類東西。
看着徐潔依眉頭緊鎖的樣子,梁澤似笑非笑:“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
徐潔依:“他們的病因是什麼?和永安有關?對不對?”
梁澤:“看來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啊......”
徐潔依說出自己的猜測,語氣卻很笃定:“是那盒保健品。”
梁澤不置可否。
他狹長的眼睛撇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水杯。
“既然這個保健品有問題,為什麼還在銷售。永安為什麼不召回。”
梁澤:“因為徐修明已經死了。”
徐潔依:“你是說,我父親很可能是因為發現永安的秘密被滅口的?”
“是,也不是。”
“你為什麼會跟我說這麼多?”
“因為我想幫你啊。”梁澤笑道。
“幫我?”
“對顧遊而言,你是很重要的人。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今天專門約我過來,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嗎?”
梁澤能把這麼大的秘密告訴她,完全不顧忌永安。
這讓徐潔依不得不猜測他的真正用意。
梁澤濃眉一挑,忽地笑了:“果然還是聰明人。”
他拿出一張請柬遞給徐潔依。
徐潔依接過來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打開卡片——
是一張拍賣會的邀請函,時間定在下周末。
落款是永安,上面還有顧清華的手寫簽名。
看來是場很受重視的聚會。
“你是想讓我去永安的宴會?”
徐潔依有一瞬的吃驚,她摸不清梁澤葫蘆裡究竟裝着什麼藥。
“因為有些事情,不能用聽的,要用眼睛看。”
“如果我拒絕呢?”
她不認為自己去這種場合能有什麼收獲,況且,她更不想見到顧清華。
“隻要你陪我去一晚,這個文件袋裡的東西就是你的。”
徐潔依沉默,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梁澤絕非善茬。
“你不用急于回答我,我給你時間考慮。到時候我會去接你。”
梁澤站起身,走到門口。
“其實你心裡也猜到了吧?我能拿到的東西,顧遊作為淮安醫院的醫生怎麼可能不知情。至于這場宴會,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這裡了。”
他推門而出。
徐潔依坐在位子上,看起來波瀾不驚。
隻是搭在膝蓋上的兩隻手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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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孟宸約徐潔依在咖啡館。
孟宸還沒有到,徐潔依一個人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發呆。
昨晚她及時告訴了蘇喬,蘇酥的保健品可能有問題,讓她聯系蘇酥不要再吃這個藥。
這是關系到蘇酥身體的大事。
即使她再不願意蘇喬牽扯到裡面,她也得說出來。
她以為她需要想個好的理由,沒想到蘇喬聽了徐潔依的話隻有信任,并沒有多問什麼。
“你在想什麼?”孟宸的出現打斷了徐潔依的回憶。
“你來啦?怎麼總遲到。”徐潔依看了眼手表,比預定時間剛好晚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