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遊眼疾手快,迅速拔下底座......
門外敲門聲仍舊沒停,是總裁秘書:“顧經理,剛剛那是什麼聲音?”見沒有人應答,她又遲疑地喊道:“顧經理?”
正當秘書要推門進去時,門從裡面拉開。
顧遊又挂上溫柔的笑容:“剛剛是我手機的聲音響了,我有時怕自己睡過頭所以訂了一個比較刺耳的鬧鈴,沒有吓到你吧?”
顧清華辦公室裡的保險箱設置得極為隐秘,就連貼身秘書也無從知曉。
所以她自然相信了顧遊的說辭。
秘書關心地問道:“那顧經理找到數據了嗎?”
“當然,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對了,這個數據是因為我的疏忽才遺漏的。還希望你不要說出去。就當是我們兩人的秘密。”
顧遊說最後半句時有意無意地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耳邊呢喃。
秘書立刻心領神會,紅着臉道:“您放心,我不會說的。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顧遊轉過頭,漆黑的眸子氤氲着幽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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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下。
梁澤坐在車裡等他:“怎麼樣?成功了沒?”
“顧清華比我想象中謹慎多了,他的保險箱設定了某種程序。我隻能再花時間去試。”
“艹,那個東西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居然沒成功。那你之後還能進去嗎?” 梁澤洩憤似的錘了下方向盤,把路邊的行人吓了一大跳。
顧遊卻很淡定:“這個方法行不通,當備用選擇吧。就算我有機會慢慢試,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打開。還是得想辦法讓他主動給我。”
梁澤:“你覺得顧清華現在對你信任有幾分。”
“他對我,的确沒有信任到那個地步。不過顧清華有一點好。”
“什麼?”
“他對永安的在意程度遠勝其他,隻要我足夠讓他滿意,他再怎麼不信任我也會把永安交給我。”
“你就這麼了解他?”
“他與旁人不同,在他眼裡,永安的繁榮能否得以延續,比它被交到誰手上重要得多。”
梁澤聽顧遊這樣說,心裡莫名安心起來。
“你剛剛去見黃蕾,她是什麼表情?”
“她現在已經焦頭爛額,沒什麼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提到她,顧遊的嘴角浮現一抹譏诮的笑,神色越發涼薄。
顧遊不想再提這些事,于是轉了話題道:“你後座上的花是哪來的?交女朋友了?”
梁澤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是一捧非常盛大的花束,幾乎要占滿整個後座。
女朋友?梁澤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顧夢這兩天新劇要開播了,特地在家裡擺了宴席要慶祝一下。怎麼?她沒邀請你嗎?”
顧遊撫上額頭,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這段時間他實在很忙。
“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他記得梁澤和顧夢一直有點面和心不和的意思。
梁澤撇撇嘴道:“那不還是因為她簽了基文,工作上的交集多了自然就熟悉些了。我現在怎麼說,也算她半個老闆了。”
顧遊:“那你順便幫我也訂束花送過去。”
“你不去了?”
“我還有别的事情要處理。你送我去個地方。”
聽到顧遊報的地名之後,梁澤默默翻了個白眼,啟動了車子。
車子在馬路上緩慢行駛,梁澤道:“蘇喬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嗯。”
“那你覺得會是誰?有沒有可能是顧清華?”
顧遊半眯的眸子睜開,臉上滿是陰郁:“是一個,我們現在還動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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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公寓明明上周還在住着,如今卻已經物是人非。
為了不讓徐潔依觸景生情,孟宸幾次建議她搬出來。
一開始徐潔依不想搬,但最後還是架不住孟宸一直說。
徐潔依坐在蘇喬的卧室裡,認真地收拾蘇喬剩下來的遺物。
前幾天蘇喬父母來過一趟,将蘇喬的大部分東西帶走了。
蘇喬的骨灰也随之回了雲城。
但因為蘇喬自大學開始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景城,她的人際關系基本都是景城人。所以徐潔依昨天在景城為蘇喬辦了個小型的追悼會。
追悼會來了一些蘇喬的朋友同事,甚至是大學同學。
徐潔依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但看着這些人在靈堂前為蘇喬真誠悼念着。
她還是忍不住落淚。
追悼會尾聲,一個男人走進了會場。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頹廢樣貌在人群中異常顯眼,徐潔依甚至不能認出他來。
顧霄的頭發亂糟糟的,胡子拉碴。眼下烏青,像是很久沒睡過好覺。
與從前意氣風發的他相比,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