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蓬順利回來了,流川楓入國青隊的事,卻沒那麼順利,臨時出了點狀況,哦,東京圈又要刮台風了,所以隊裡臨時通知把入營時間延後了兩天。
但到了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預報出了問題,藤澤依舊是大晴天,萬裡無雲的那種。
流川楓做完早訓,和雪奈說他想去拜訪一下安西教練。
對此雪奈沒啥異議,安西教練作為他當下的主教,入國青隊這種事的确很有必要報備,再來那老頭兒怎麼說都在國家機構混過的,能蹭點經驗是一點……
但盡管能理智分析,但提起這個看上去十分‘慢待’她珍寶的胖老頭,雪奈依舊很沒好氣,“他應該知道你要去國青隊訓練營的事。”
流川楓不以為意,自己主意一定,“大概吧,我自己去說下,安西教練,要尊重。”
于是他先給安西教練打了個電話,兩人的會面就約在當天上午。
安西教練的家離鸠山宅的直線距離并不遠,隻不過中間隔着幾個綠化帶和公園,因此乘坐公共交通必須得繞路。
流川楓去過兩次就熟悉了大緻方向,所以這回他打算慢跑過去。
他換了身運動裝,雪奈給他備了個裝着補給的運動斜跨包,随後送他出門。
他倆本都以為這次拜訪會很快結束,甚至都約好了午飯吃什麼,誰知安西教練突然變得‘開朗健談起來’,他單方面和流川楓聊了很多,最後流川楓甚至被安西夫人留了午飯。
流川楓給雪奈打電話說了不回去吃午飯的事,通話後雪奈驕矜又自得的哼聲,“算他識相”、
但其實倒也不全是她那些小伎倆改變了安西教練,而是安西教練自己願意從‘龜殼’裡爬了出來罷了。
對于流川楓要去國情訓練營這事,國青隊那裡,當然第一時間就和安西教練交底了,接線員還是安西教練舊日的後輩。
出于和對昔日‘白發魔’的忌憚,額,不是,是對前輩的尊重,這位接線員再聯系安西教練前,甚至集思廣益提前拟了個演講稿,裡面不乏對安西教練現任弟子流川楓的花式吹捧,額,是贊美……
雖然聽起來有些許富華,但一定程度上确實完善了安西教練對自己隊裡那位不善言辭的小ACE的認知。
尤其是接線員口裡的北原對流川楓的描述,他判斷還是比較中肯的。
流川,不是個會輕易被人動搖心智的孩子,這在當下普遍浮躁的年輕人中非常難能可貴。
安西教練反思,上次流川單獨來找他,他說的話也許太過激了,也許,應該委婉些好好跟他說,如今綜合看來,流川,是個踏實認真又聽勸的好孩子。
于是這次碰面安西教練說話就婉約了很多,絲毫沒有當初的冷硬。
進門落座,流川楓就簡單交代完自己要入青訓隊的事,完成自己的目标計劃後,他的心神就自然松散下來。
完全沒想到安西教練會對他開啟長達數小時的你問我答及脫口秀節目……
安西教練先是了解了他的近況,分别問了自訓進度,身體狀态,有無困難等事項,而後細細給他講了些國青隊的内部情況和注意事項。
流川楓打氣十二萬分精神仔細聽了,非常虛心受教的模樣。
最後,臨吃飯前的時候,安西教練試探的,委婉的,指出了一點他認為的流川楓的負面問題。
他是這樣展開叙述的,“流川同學,知道冥想麼?”
“冥想?”流川楓挑了下眉,面前安西教練那張胖了不知怎麼就變幻模樣似的癟了下去,變成了自家爺爺那張不苟言笑的瘦巴巴的臉。
吼,冥想?這大概是某種日本老頭之間流行的養生活動,流川楓默默尋思。
嘴上還是積極應了一聲。
安西教練一邊的眉毛突然既不可見的挑動了下,望着少年人那張無論他說什麼都不鹹不淡的,沒甚波瀾的臉,後知後覺的頭疼一下……
如此看來,孩子脾性太平穩也不是什麼好事,聊了這麼久的天,他是一點都摸不準他到底聽進去多少?又沒聽進去多少?
還不如上一次他直接戳他的自尊心,他還捏着拳說了個‘我不……’呐。
“……”安西教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決定批評的話還是留在最後說吧,他機智的換了個話題,“你去美國的事有進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