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顧言來到門口,敲敲門。
“您好,有人在家嗎?”
很快便有人來開門,開門的是一個少年,穿着黑色短袖,頭發濕漉漉的遮住眼睛。
“什麼事?”
楚雲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看着他的樣子有些心虛害怕,但為了救恩人,還是豁出去了。
“您好,他是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傷,希望你能救他,求你了。”
少年看了眼,将門敞開。
“進來吧。”
楚雲急忙道謝,“多謝,多謝。”
将顧言帶進了裡屋。
少年說:“你先坐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他上藥,順便再檢查檢查看還能不能活。”
“多謝您。”
少年進去救治,屋内的藥瓶數不勝數,看來一定是一個愛好醫術的少年。
真是找對了人。
他看着顧言的身體,受傷太重,好在還有挽回的餘地。
大半夜過去了,楚雲在外面等的着急,一直來回走動。
終于他出來了。
清了清嗓子說:“沒事了,接下來多換幾次藥就好了。”
楚雲一聽熱淚盈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感謝他。
“謝謝你,謝謝你救他,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啊。”
少年一把将他拽起來。
淡淡開口,“行了,早些休息吧,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報答,醫者仁心罷了。”
“我叫楚雲,敢問恩公姓名。”
“叫我墨止就好。”
“多謝墨止救命之恩。”
次日清晨,顧言醒了過來,一開始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他有些懵。
艱難起身下床,推開房門,周圍隻有鳥兒叫聲,沒有任何的喧鬧。
空氣依舊清醒,隻是不由得感歎,這草原是真的大啊。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看來你好的差不多了。”
顧言回頭一看,“是你救的我吧,”他輕笑一聲,“多謝了。”
墨止搖搖頭,“這麼客氣。”
“那位送我的朋友,他怎麼樣了?”他問。
“他呀,說什麼都要感謝我救了你,一大早的就要去采集什麼清露要給我泡茶,攔都攔不住。”
顧言一聽都有些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一個人生活在這兒嗎?”
“是啊,怎麼?覺得我可憐?”墨止打趣道。
随即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兩人都坐在椅子上,墨止随手拿起水壺倒了兩杯茶水。
顧言勾唇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很好奇你怎麼會一個人生活在這兒?”
“無父無母,無家可歸,待在這樣美好的地方又有何不可呢。”
顧言一聽歎了口氣,“是我說話冒失了。”
墨止搖搖頭,挑眉道:“不覺得啊。”
沐泠汐騎着馬亂撞,“怎麼辦啊,壓根不認識路,都怪宴清池,”但又突然想起,“也不對,如果不是因為他帶我去林澗水橋,我也不會認識荼晚若了,哎,算了算了,瞎走吧,一定可以找到他們的。”
方傑他帶着一條獵狗,“跑的還挺遠啊,要不是我早早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藥,讓我家獵狗追查,還怕是真就讓他給逃了。”
後面方傑有帶了五隊人馬,先出發的那一批加上他們兩批整整五六百人。
楚雲還在興沖沖的收集清露,太陽剛剛伸起來,暖洋洋的。
他搖了搖瓶子裡的清露,“看出差不多了,太陽也出來了,是時候回去了。”
正當他準備要走時,突然聽到了獵犬的叫聲,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不好,他們追來了?居然這麼快就追了過來,看來一定是在恩人身上留了什麼可追蹤的藥粉。”
楚雲撒腿就跑,這時大部隊朝着他襲來,而領頭的人已經發現了他的蹤迹。
“快追,他在那兒。”
楚雲拼命奔跑,卻突然刹住車,“不行,我不能去那兒,我得引開他們,争取讓兩個恩公逃跑的時間。”
說着便朝着房子反方向跑去。
後面的人馬緊随其後。
楚雲兩條腿完全跑不過,很快就被包圍。
“是你,楚雲?你怎麼會在這兒?”
領頭秦立的立馬頓悟,“哦,我知道了,就是你把他給放走的吧,你個叛徒,是不是找死?說,人在哪兒?”
獵狗在秦立手裡牽着,不斷的朝着楚雲發出吼叫。
“我不會讓你們抓到他的。”
“是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想讓狗把你咬死呢,還是說出人在哪兒?”
楚雲無比硬氣,“我不會說的,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秦立頂了頂腮,“行啊,夠硬氣,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了是吧。你都在這兒了,他一定也在這附近。”
“殺了他。”
楚雲拿起刀反抗,獵狗朝着他撕咬。
将他在地上來回拖拽。
所有都在周圍看笑話,嘲笑的目光,嘲諷的聲音不斷回蕩在他的耳邊。
而他的内心永遠在重複一句話,“沒有恩人當初救我,就沒有今天的我,以死相報我便也安心了,恩人,你那麼好,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