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泠汐慢慢的從坑上面溜下去。
仔細的翻找看有沒有活口。
她将每一個人都翻過來看一眼,一個一個的翻找。
體力也耗盡了,天也慢慢的暗沉了下來。
在最後的坑底,她終于察覺到了一個活口,頭發糟亂,身體更是千瘡百孔。
急忙用手測測呼吸,雖氣息薄弱,但好在還有救。
她拿出銀針插進她的脖子,以保全最後一次氣息。
緊接着剩餘的幾具屍體一一排查,又找到了三個活着的。
自己往上背實在費力,況且也沒那個本事,突然想起了還有煙淩青。
最後将他們一個個都帶了出來,還找到了一處有水的地方。
将她們一個個安置好,上藥、包紮。
繁星點點,皓月當空。
自己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看着他們一個個氣息穩定了下來自己才安心。
“幸好幸好,你們都還有救,我真慶幸自己會些醫術,否則無力自保就罷了,看見你們如此我救不了,心裡會更加難受自責。”
安置妥當以後,自己則去水裡面清洗身體。
顧言找不到他們,其實從一開始他們都走了相反的方向,所以越走越遠。
夜晚,他靠在一個枯樹之下自責。
他恨自己說的那些話,确實太過分了,又不斷回憶起沐泠汐的遭遇。
一遍又一遍的想起,導緻自己也是心煩意亂。
第二天他從噩夢中醒來,滿頭大汗。
夢裡是他昨天看到的場景,那人肚皮炸開,瞬間一灘血水噴在地面,身體也是瞬間萎縮。
這個場景是真實的場景又發生在自己的夢裡。
其實也并不怪他,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悲慘血腥,換做任何人都會感到害怕恐懼,他隻是不敢相信這麼長時間以來的相處的好朋友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去傷害一個人。
顧言在此刻已經心力交瘁,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的壓力之中,讓他感覺身心俱疲。
不順着南司的任務活不了,每天處于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令自己煎熬。
從很早開始,自己其實已經被同化了,算不得好人,卻也算不上一個實打實的惡人。
楚黎茭對,眼睛上上着藥,用白布條蒙着眼睛。
兩人也來到了草坪上雖然草木都不茂盛,但比起風沙來說好多了。
“楚黎茭,你的眼睛感覺怎麼樣了?”
楚黎茭點點頭笑着說:“今天沒有昨天的那種刺痛感,而且眼睛裡面也沒有了異物确實好了很多,謝謝你,也多虧了泠汐的藥。”
沈子琛松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隻是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阿言和泠汐,我的心裡總是不踏實。”
楚黎茭雖是擔心,但還是要先安撫到他的情緒,“你也别太擔心了,說不定他們兩個現在就在一起呢,我們立刻就出發去尋找他們。”
“好。”
沐泠汐救下的幾人也陸陸續續醒了過來,隻是身上刺痛感滿滿。
其中一個起身看向周圍,她連忙扶起一旁也同樣醒過來的同伴。
“你怎麼樣了?我們怎麼會在這兒?”
那女孩也隻是輕微的搖搖頭,但面部表情依舊難受。
說話之語在遠處的沐泠汐也醒了過來。
她爬起身子一看,她們好好的坐在那裡,自己也開心的不得了。
立馬起來問候道:“你們醒了,感覺怎麼樣?”
“是你,你救了我們嗎?”
沐泠汐笑着點點頭。
四人相互看一眼,立馬起身跪在那裡向他磕頭。
嘴裡還在不停的說着感謝的話。
“多謝姑娘救我們,多謝姑娘相救。”
沐泠汐被這一舉動也是吓得不輕,立馬去攙扶。
“哎,你們這是做什麼傷都還沒好,跪在這裡幹什麼?快點起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我叫玉末,得姑娘相救,以後定為姑娘當牛做馬。”
沐泠汐連忙擺手制止,“唉,這是什麼話?我可不要你們當牛做馬,隻要你們好好活着就行。”
“我叫沐泠汐,你們呢?她叫玉末,你們叫什麼?”
“我叫陳琪琪。”
“趙衛文。”是個男孩子哦。
“李靜茹。”
“好,你們就暫且跟着我,等我将你們完全醫治好,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聽到回家一詞,幾人沉默不語。
玉末頓了頓開口道:“我們………沒有家了。”
此話一出,沐泠汐的心裡一咯噔。
她壓低聲線問:“我還沒有問你們究竟是如何成為這樣的,你們也是我昨天在死人堆裡撿出來的。”
趙衛文忍不住落淚,“我們本就是孤兒,四處流浪,卻不曾想有一次在我們出海時被一艘輪船攔下,将我們綁了去,在那裡受盡折磨。”
李靜茹哭哭啼啼的補充道:“說什麼要将我們制作成傀儡和藥人,每天對我們用很多的藥劑,讓我們生不如死。”
陳琪琪:“要不是玉末姐姐出主意讓我們假死,我們也不會被扔進死人堆,更不會有今天了。”
“藥人,傀儡,莫不是夜堂的人?”沐泠汐冷靜分析,“我也隻聽說劉長夜手底下有這樣的傀儡,但也不敢保證,說不定劉長夜也隻是其他人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