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面看着學員被戳瞎了眼睛,穆擎淵冷眼旁觀。
他在那兒捂着眼睛疼得叽哇亂叫,周圍的人憤憤不平,個個都在說着沐泠汐如何如何使計謀,弄瞎了他的眼。
穆擎淵眼神不屑,敷衍道:“将他帶下去包紮治療。”
這回也隻好親自跑去地牢一趟。
所有人都不敢靠前,聽到是穆擎淵來了,這才讓開小小的空間,穆擎淵越過人群來到沐泠汐的跟前。
沐泠汐看到穆擎淵一點也不驚訝,冷着臉一言不發。
穆擎淵眼神輕柔的望着她,聲音慵懶,“都到這兒了,還這麼不老實竟戳瞎了人家的眼睛。”
沐泠汐眉頭輕挑,病态的伸出手,看着食指上還沾染着他的血迹時,眼神嬌媚嘴角微微上揚,不緊不慢道:“那又怎麼樣?誰叫他對我那麼的無禮,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盡管我被關到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可我卻不服輸,我能力猶在,為何不能反擊?”
穆擎淵無奈的搖搖頭,輕微歎氣,也是拿她沒辦法,往一邊退去,轉過身子吩咐其他人,“現在一一上前來看看裡面的人究竟是不是沐泠汐,确認無誤後沒有允許便不能私自踏進地牢半步。”
沐泠汐一聽黑着臉,眼神刀人兇狠幽暗死死的瞪着穆擎淵。
穆擎淵别過頭假裝沒看到。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人來到沐泠汐的跟前又慢慢的離去,她就如同一個動物園的雜耍動物,被人一一觀賞,許是穆擎淵在場沒有人敢有任何的言語攻擊,隻是默不作聲的走到跟前看一眼,便低着頭繞回去。
可一些人總是可以從她的眼神裡看出滿滿的高傲與幸災樂禍。
這些當然沐泠汐都會記在眼裡、心裡、然後一點一點的還回去。
煎熬的時刻不知過了多久,最後隻剩下了她們。
“淩毅,你先出去吧。”
地牢内僅剩下了沐泠汐與穆擎淵。
不知是何處的細微的水滴聲,隔兩三秒發出咚~聲,偶爾會有老鼠吱吱吱的聲音。
他開口說:“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将你關在這兒吧?”
沐泠汐走過去坐在床邊側過身滿臉不屑道:“還能為什麼?我總不能傻到那種地步吧。”
他挪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毫不保留的說:“他要你的命,或者是将你關在地牢一年。”
沐泠汐詫異,扭過頭看着他問:“他是誰?”
“正是那天與你交手的人,蒼逆王。”
“蒼逆王?”沐泠汐懵了,“蒼逆王又是誰?我之前從未與他見過,卻莫名其妙冒出來,想要置我于死地?”
穆擎淵解釋說:”蒼逆王就是南司與司舫樓的幕後主使,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沐泠汐更加覺得荒唐至極,嘲諷道:“我還以為這裡最大的頭目就是你們呢,原來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沐泠汐突然站起身子慢慢的向他走去喊了他的名字說:“穆擎淵,我以前覺得你們真的好厲害,年紀輕輕就可以掌管偌大的南司,可現在我隻覺得可憐,你比我還要可憐,知道為什麼嗎?”
穆擎淵看着她沒有說話,神情毫無波瀾。
“因為我還會反抗而你隻會被他們利用到極緻,你甚至都沒有想過,要與之抗衡吧,畢竟在你看來,南司養着你,他們對你都還不錯,可誰又知道在什麼樣的境地,他們會棄你不顧呢?”
穆擎淵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問:“你怎麼知道我就沒有反抗呢?”
沐泠汐眼神鎖定他那雙璀璨奪目的眼眸,譏笑道:“你若真心反抗,就該借刀殺人,而不是唯命是從。”
“那你覺得我應該借誰的刀呢,”穆擎淵面不改色。
“如果可以,我願意做你的那把刀。”
此話一出,穆擎淵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從一開始挑逗試探,到最後不置信,心動的眼神。
半晌。
他說:“好啊,晚上就安排你出地牢。”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實則也不過是順勢而為。
沐泠汐顯然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她微微皺眉問。
“我說今天晚上就放你出來。”
他的樣子看起來輕狂并且随意,根本不像是說正經事的模樣。
沐泠汐呵呵一笑,故意挖坑道:“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他的能力,既然他讓你将我關在這兒,你還敢放我出去?不怕他下一秒滅了南司?”
穆擎淵雙手抱臂靠在鐵門上,笑意懶懶,“我當然是有更好的辦法将你帶出去。”
在此刻沐泠汐才突然意識到,“你早就想好了對策?”
“嗯,”他點了點頭。
沐泠汐就更加一頭霧水,她問:“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炸毀南司是真,與你為敵也是真。”
穆擎淵哼笑道:“你炸了南司這倒也正合我意,我始終認為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人,所以不論如何我都會保你不死,除非有一天你是為我所用而死。”
沐泠汐氣笑了,“為你所用?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也不過是想要一條活路罷了,你利用我,利用了個幹淨,如今保我也是應該的。”
看着她那勁勁的模樣,穆擎淵的确打心眼裡賞識她。
“不過現在還得委屈你在這待一會兒,晚上就安排你離開。”
沐泠汐還是不确定,再次發問:“你真的要放我走?那要是那個人來這裡找我麻煩,發現人沒了,你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