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兄怎麼稱呼?”李釉青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上次看他還不是這麼消沉的樣子。
“哦……我叫何問,叫我小何就行……”何問答得心不在焉。
“何師兄,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開心的樣子。”
何問總算轉移一點注意力到李釉青身上:“你是宗主的弟子,應該我喊你師兄才對。我是外門的,我們外門喊内門都是師姐師兄。”
“好的,我下次注意……所以,你怎麼了?”
何問的表情很委屈:“其實,我也就最近才拿到接任務的資格,昨天第一天上崗。
本來都很好,一切平安順利,結果快下班的時候來了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一過傳送陣就暈了一個,還天打雷劈的……後來我問管事師父那個小孩的情況,師父告訴我那個孩子回鄉去了……”
何問忍不住開始爆哭:“誰過個傳送陣就倒地上還天打雷劈啊!肯定是出什麼事了!師父是不是怕我傷心,沒有和我說實話……其實那小孩已經死了吧?”
李釉青道:“不,他沒死。”
“我不信!不然怎麼可能離開得這麼快?”何問崩潰道,“以前從沒傳送時出過這種事,我上工第一天就整出這事,嗚嗚……我不适合工作,我應該回家……”
“他真的沒死!真的!”李釉青大聲呐喊,“我看着他走的!”他也沒想到自己靈魂損傷那麼嚴重,經曆一下傳送陣的波動就暈。這要是把一個路過的無辜同門吓得從此遠離仙門,那他可過意不去。
何問看李釉青堅定的表情,吸吸鼻子,再三确定:“他真的沒死?”
李釉青舉手發誓:“我發誓他沒死,不然天打雷……”
何問現在聽不得“雷”字,他快速捂住李釉青的嘴:“好好好,沒死就好,我相信你,你别發誓了。”
李釉青跟着何問領了東西,然後被帶到一座山峰腳下。
“這是霜華峰,是王宗主的地盤,你作為他的弟子,以後就住這裡。”何問道,“我不是王宗主的弟子,不能進這座山,就先告辭了。你以後也注意,青山劍宗隻有公共辦事閣在的山是能随便進的,進别的長老的地盤等于找事,切記!”
“等等!”李釉青看着上山的路僵在原地,“這麼大一座山,我具體是住哪??”
何問道:“按規定,隻要人在山裡,随便哪塊地都可以躺。如果你是指房子的話,隻要别的弟子沒住的空房都可以住。裡面預先蓋了很多間小屋,還留了練功的地方,選一套喜歡的就行。”
他拍拍李釉青的肩膀:“我個人建議是選山腰上的,山頂已經有宗主和兩位師姐了,雖然宗主不常在霜華峰,但大師姐二師姐都在這常駐。”
何問離開了。
李釉青默默地開始爬山,懷裡揣着領到的儲物戒,那裡放着他的全部身家——弟子令牌,一大箱的緊急傳訊符,三十張餐票,兩套新的道袍和一把佩劍。
好像事情終于告一段落了。
青山劍宗是個安全的地方,宗主知道了他的秘密,但沒有殺他,留下他當弟子。即使目的不純,至少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李釉青慢悠悠的走,看着沿途的風景。
這裡就像是旅遊景點,修了方便行走的石梯,隔一段路還能看見供人休息的椅子。
隻是這座山上一共才五個人,在他和孟禾夕加入前甚至才三人。這麼大的山,這些地方通常是沒有人來的。于是樹葉落下無人打掃,腐敗成泥,就像是道邊的土長到了樓梯上。
李釉青很久沒像現在這般漫無目的地行走。既不用複盤上一個任務,也不用思考下一個任務。
太陽開始西沉,天空泛出橘黃的光。
走了很久,李釉青仍沒有看見房子,但他看到了人。
前方不遠處的觀景台上,有人坐在打掃幹淨的石椅上——孟禾夕已經換了月白色的弟子道袍,正拿着一本書看。
哇……仙人,是仙人!
不得不說,穿着道袍的孟禾夕非常符合李釉青心中對仙人的刻闆形象。
雖然之前的粗布衣也遮不住孟禾夕本身容貌俊逸,但換這身就更合适了。好似孟禾夕身上就是有一種氣質,明示着他注定會走上仙途。
好!既然遇到了就去打個招呼!
李釉青這麼想着,朝着孟禾夕的方向走去。
他還沒移動兩步,那邊的人就察覺到他的存在,擡起頭來。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