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咖啡廳再次陷入寂靜。
元冉看着對面的女人的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說不上來的感覺,她有些害怕,是出于生理的害怕,她往後靠了靠,讓自己背貼緊于椅子背面,遠離對面的女人。
“元冉,你不要挑戰的我耐心。”一句威脅的話。
但是元冉臉上的表情還是什麼變化,就連眸子裡也是一片平靜。
“噗……”一聲嗤笑,接着便聽到對面女人帶着笑意說:“沒被吓到吧,我同你鬧着玩呢。”
喜怒無常,這是元冉在心中的默想。
但是她該如何脫身,成了個難題。
“如果你不想乖乖聽話的話,那我隻好對你用些手段了,你是知道的……”說到這裡的時候,女人的神情從嚣張變成了一種無措,随即又低聲:“你已經忘了,你不記得了。”
就在元冉以為對方又在自己忘記了她的事難過時,對面的女人再次捂嘴輕笑說:“沒關系,忘記了,就再來一次,我保證你終身難忘。”
瘋子,元冉默道。
“首先……”元冉覺得她還是得給自己争取一下,說不定這個瘋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聽完自己的話會放自己走。
果真在元冉開口後,對面坐着的女人緘默了。
“首先我沒有過去兩年的記憶,我隻記得我進入了大屏山,至于在大屏山何處找到的失魂草也不記得了,其次你與其讓我去找,還不如專業的團隊進入大屏山去搜尋,最後,你到底是誰?”
默默聽完元冉的話,又盯着元冉看了良久,嘴角不自覺上揚,像是覺得元冉的話跟放屁一樣。
“元冉,你還是這麼天真,如果别人能找到失魂草,我還用得着大費周章地來找你嗎?”
對于一個馬上三十歲的人來說,被人說天真就是說蠢,元冉的微微蹙眉反駁道:“岸默實驗室也在做失魂草的研究,反正都是你的,你大可以找……”
瞧着對面女人戲谑的表情,元冉慢慢止住了話,難道說岸默實驗室的失魂草也是自己帶出來的?
“怎麼不接着說下去了?”女人抿嘴一笑道,而後雙手交疊撐着下巴,指尖像是在彈奏鋼琴曲一樣點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問題元冉已經是問過幾遍了。
“你就這麼想知道?”女人眉頭輕挑,頭也微微傾斜,嘴角上揚幅度剛好,好到讓元冉覺得她的笑容像是精心排練過的一樣。
“……”元冉沒說話。
“記住了,我叫沈清鴻。”說話間,還在觀察元冉的神情,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忘記了。
元冉隻覺得這名字耳熟,沈清鴻……沈……江城沈家。
“你想起來了?”女人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驚喜和期待。
“江城沈家誰不知道……”元冉之所以知道沈清鴻的名字,是周菲菲曾經醉心于江城權貴八卦,當時最常聽的名字便是沈清鴻。
W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女。
當時她回沈家的時候,鬧得沸沸揚揚。
“呵……兩年的記憶,對于我應該不是很好印象。”
現在也沒有好印象,元冉在心中默默回答,目光轉向玻璃外,人流湧動,出口都有人來回把守,她還是沒有機會。
“看來你并不想乖乖聽話了,我們隻能換一個地方繼續聊天。”沈清鴻手一擡,立馬從吧台走來兩人。
什麼時候吧台還藏人了?她一直都沒有發現。
“走吧。”沈清鴻先一步起身,示意元冉跟上。
元冉看了看一身腱子肉的保镖,隻得認命跟上,隻希望周菲菲和慕青發現自己不見後,及時報警。
車内,寬敞的座椅,倒不至于讓她和沈清鴻離得太近。
“你很怕我,你以前可不怕我的。”
“……”
“元冉,别怕我。”
“……”
“元冉……”
“沈小姐,如果你被人挾持了,你還能不怕挾持你的人,那說明你心裡有問題。”
元冉實在受不了了,她想靜靜,沈清鴻一直邊上說話,讓她靜不下來。
“你管這叫挾持?”沈清鴻側頭看向元冉問道。
“難道不是嗎?你現在能放我回家?”元冉隻覺得眼前的沈清鴻不僅瘋,還有癫,瘋癫二字她完全配得上。
沈清鴻一時間語塞,“現在不能,等你幫我拿到失魂草後,我就會放你回去,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元冉看着沈清鴻說到不來打擾自己的時,眼眶都在泛紅,一時間元冉都快分不清對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過去的兩年她和這位沈消失有過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