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荼白&周元青:炸了?
張桐甯點頭:靠自己遊出去不太靠譜,不如借助外力。我們被炸上天的時候就麻煩師兄師姐幫忙落地了。
有人驚叫:張師妹你是認真的?
張桐甯點頭:事到如今也是沒辦法的事。
有人在傳音了發出了哀嚎。
肺中空氣逐漸減少,壓在身體上的淤泥也不見變輕,其餘同門饒是膽戰心驚也不得不放手一搏。
張桐甯手肘微動,靈力灌入魔杖,她手肘微動在泥沙上畫了個符,符文有細微變形卻沒妨礙施術的成功。
不斷冒出的氣泡被聚到沼澤底部的無人處,一個碩大的氣泡就此成型。
她再一揮手,法術生效,氣泡頓時炸開,巨大的沖擊力從沼澤底部襲來,将上方的人、骸骨和淤泥全炸飛到高空。
飛至半空中燕怡終于敢開口了:“你們蒼穹派的符修簡直是有病!!!”
張桐甯不置可否,别人怎麼樣尚且不論,她不敢保證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久了,見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事還能保持精神正常。
飛至高空的衆人在重力作用下很快開始下落。
離地還有十米高的時候,薛荼白的燈驟然射出一片刺目的白光,白光灑滿了整個無歸崗,它化作綢緞将所有人兜住,随着下落白綢不斷變硬最後化為一道空中平地,堪堪懸在沼澤上方。
他們安全落了地,事情卻還沒解決。
與衆人一同落下的還有動起來的骸骨和鋪天蓋地的泥沙。
混着血水和血肉碎塊的泥沙劈頭蓋臉襲來,它們落到骸骨上,像畫皮的妖怪裹上虛假的人皮一樣幻化出血肉,縱使這層泥塑不足以讓它們得到真正的複活,卻足以讓在場衆人都意識到他們的敵人來了。
屠城的鬼怪是如何産生的已不言而喻。
張桐甯低頭朝被炸空的沼澤看去,底部有個黑洞洞的缺口,沒了淤泥堆積在上方,它此刻肆無忌憚的開始噴灑毒氣。
——是天坑!
怪不得一向弱小的鬼怪能兇殘強悍至此。
那噴灑的毒氣反倒成了鬼怪最好的養料。
底下是不明的深坑,周圍是虎視眈眈的敵人,薛荼白勉力支撐着這片空中平地,她汗如雨下,臉漲得通紅,緊緊握住提燈杆部的雙手因為用力而指關節發白。
張桐甯環繞四周看着如臨大敵的同伴,看着緩慢逼來的屍山血海,做了個決定。
她将自己腕上的紅線解下,再拴上薛荼白的手腕。
薛荼白吃了一驚,稍稍岔氣險些沒控制好術式帶着衆人摔下去。
張桐甯看着平地邊緣摔進沼澤的屍骨,明明已變得粉碎偏偏那群帶着血肉的碎骨頭頓了一下又重新組合起來。
這些東西沒那麼容易殺死。
她扭頭對燕怡道:“燕道友,事已至此我把師姐的安危托付給你,你的鬼使負責保護你們二人,而你本人則要想辦法在我們壓制屍骸的時候找到它們的命門。”
燕怡被她的獨斷專行氣得火冒三丈:“你少在那說些有的沒的。”
張桐甯點點頭,将這句話自動過濾了:“我會去和其他人一起拖住屍骸。”話音未落,她就朝着前線斬殺屍骸的人群跑去。
薛荼白來不及勸住她:“小五,别——”
張桐甯擡手,手中魔杖一揮,靈氣灌入杖内,一個爆破咒直接施在前方的屍骸上令它原地自爆炸碎了一地。
零碎的骸骨還企圖拼回去,被張桐甯追加的爆破徹底炸成了粉末。
薛荼白的喊聲卡在嗓子裡,她們家小五好像比初見時厲害了不少,她不久之前還是個豆芽菜似的小姑娘呢。
她稍稍安心,見張桐甯離屍骸近了一些又忍不住有些提心吊膽。
周元青一弩連發直接将前方的血肉巨牛擊退幾步,他沒回頭,眼睛死死盯着再站起來的怪物:“三師姐,你安心修補天坑吧,其他的就交給我們。”
一道迅猛刀光閃過,緊接着數道刀光襲來将巨牛徹底解體。
鵲印的刀來得太快了,她的刀上連半點血光都沒沾上獵物就已支離破碎,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砸得地面都震了震。
毒氣作用在屍骸身上,賦予了他們強大的再生能力,倒地的巨牛隻平息了一瞬後又蛄蛹着融合。它吞噬着周邊狹小同伴的血肉,以此來恢複強大,并變得比之前更加巨大。
周元青不等它再度成型,扣動扳機連發三下,引爆巨牛身上的血肉,将它炸成了滿天血雨。
紛紛揚揚的血水落到所有人的頭上、臉上、衣服上。本就在沼澤裡沾了渾身血水,現如今又被劈頭蓋臉淋了一身,那股腥臭的氣味徹底盤旋在鼻子下方久久不曾散去了。
薛荼白抹了把臉,将前方交于同伴,自己開始專心修補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