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乘着飛舟回了蒼穹派,明嶺那邊已亂作一團,要追責還得等一段時間。
送了符修三弟子回洗硯池後崔成敗特意去找了段守一。
聽完崔成敗簡述事情經過,段守一沉思片刻,道:“你不覺得,如今發生的事和當年很像嗎?”
崔成敗颔首:“我道也是。”
段守一起身:“如此,我便跑無盡淵一趟,門派之中的事你與其他人商量即可。”
崔成敗點頭:“嗯,師兄路上小心。”
段守一應了一聲,披上外衣,腳踏劍光飛馳而去。
這些事情張桐甯自然不可能知道。
她回了門派後便昏睡了一天,等到醒來二師兄已經從鬼市回來了。
趙梅染見她醒來了,便說:“醒了?剛好,過來吃飯。”
此時已經是中午了,她差不多錯過了三頓飯,早就餓的不行,遂老老實實拿了碗等開飯。
趙梅染攪着鍋裡的湯,挨個伸手拿碗盛湯。
輪到張桐甯時,聽得趙梅染說:“師尊在回來的路上了。聽大師姐說,返程的飛舟今天上午才啟程,明天淩晨或許會到。”
張桐甯接過湯碗喝了一口湯:“怎麼這次去了這麼久?”她都從停弦渡回來了師尊這才剛踏上返程。
趙梅染道:“據說天虛幻境裡的天坑不止一個,他們排查了很久這才趕在幻境關閉前出來。”
張桐甯便想起幻境裡的異狀,心中暗道怪不得哪哪都不對勁。
張桐甯吃了幾口飯,趙梅染又遞出一封信來:“小五,你的信,昨天收到的,那時候你睡了就沒喊你。”
張桐甯有些好奇誰會寫信給她,趕忙放下碗去接信。
信封上寫着“張桐甯收”,還蓋了個漆印,張桐甯不認得什麼意思,拿給師兄師姐看。
薛荼白給她解釋:“是秋水宗的記号。”
那就是扶言或萬千裡了。
她拆開封口,一目十行地讀起來,信是扶言寫的。略過開頭的寒暄,第二個自然段便是對方的求助。
秋水宗位于南洲最北端,入了冬之後便會休漁封海。這次秋水宗去海域巡查順便協助漁民歸航時發現了些異常的生物,她們一路追尋過去結果發現了不少巨獸的活動痕迹。
巡查的秋水宗弟子上報了門派長老,長老沿迹尋去,結果發現那痕迹不僅在秋水宗附近,甚至還到了嶽山門的地盤。
兩派人馬立刻傳信商議組了隊沿着蹤迹一路查過去,這才發現那巨獸似乎是從飄渺川過來的。
飄渺川位于南洲和東洲之間,平時便有很多海獸栖息其間,通常來說這些巨獸與人類互不打擾,人類也會刻意避開它們活動的區域。隻是不知道這次出了什麼問題讓這些生物跑到内海來了。
他們兩方人馬斬殺了幾隻闖入内海的巨型何羅後發現了更多何羅活動的痕迹。
秉着堵不如疏的觀念,秋水宗萬般無奈下想請蒼穹派符修出手查查出了什麼問題,最好能設下禁制讓這些東西不再往内陸過來。
又聽聞祝枝歌去了天虛幻境,不知道能不能請她座下弟子出手相助。
張桐甯将信的内容讀了出來,說罷她擡頭看向師兄師姐:“何羅是什麼?”
趙梅染撇去湯水上層的浮沫:“一種一個腦袋下長着十個身子的海獸。叫聲像狗,每個身體上都長着幾條觸須似的腕足。”
張桐甯腦補了一下,打了個哆嗦。
感覺好掉san,修仙世界也會有克蘇魯嗎?
她撓撓頭:“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感覺不去也不太好。而且最近反常的事情太多了,沒準又跟天坑有關呢?”
薛荼白歎了口氣:“我猜也是,多半是與天坑脫不了幹系。”她看着自己的提燈,“隻是我的燈……”
衆人朝着薛荼白的法器齊齊看去,提杆上有多處破損,應該是被鬼使打出來的,燈身上方還殘留不少幹涸的血迹,更不用說燈裡頭該有多棘手了。因為回來得匆忙,薛荼白都沒來得及進行清理,現在燈就放在一旁,看起來凄慘又瘆人。
周元青也去不了,他一扣扳機槍膛裡就滋滋冒血水跟水槍似的:“得先修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