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舒明塵後知後覺他把自己罵了一遍。
沈司來的匆忙,走的時候也是猝不及防。
舒明塵挽留對方的話還沒編出來,沈司就走的沒影了。
舒明塵沉痛地對系統表示,今天下班計劃宣告失敗,一人一統齊齊歎了口氣。
等到走出偏殿,沈司果然看到雲容在一旁等着他。
看到他出來,雲容人畜無害地笑了笑,“今天正好要面見将軍,副使一起吧?”他的手搭在沈司的肩膀上,不容反抗地帶着人走。
沈司稍微動了動,擺脫了對方的桎梏,轉身大踏步向承明殿走去。
身後的雲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承明殿内,謝南渝聽完後說道:“你懷疑那個宅子是在他名下?”
沈司點了點頭:“與他進天牢時間一緻,同時間入獄的人都排查了一遍,沒有任何收獲。”
沈司到達安城後,謝南渝特地讓雲容和沈司兩人見了個面,雲容在能力上是沒話說的,他有意讓自己手下兩個最得力的下屬搞好關系。
兩人顯然也明白将軍的用意,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表面看上去還是和和氣氣的。
雲容還把那個黑衣人的事情說了出來,細節說的很是詳細,三人當時一起分析了下這位平白出現幫助雲容的人:
雲容聽到過對方的聲音,是位青年;
做事謹慎,且精通藥理;
對方給雲容留下的金瘡藥品質上乘,代表對方身份不低;
加上舒明塵說的,令牌是從他那拿到的,對方很有可能平日就能接觸到質子。
但是質子身邊除了晉國安排的人就是從邺國跟來的侍從,排查後并沒有什麼收獲。
其實最有可能的就是邺國來的侍從。
但這個猜想很快被雲容否決了,這些侍從到底是從小伺候人的,而那個人當時照顧雲容的時候動作顯然不熟練。
唯一的線索就是當初對方帶他到的一處宅院。
這個宅院後來遭到查封,查封的時間剛好是雲容出城幾天後,籍冊入了刑部,以往記錄全部清除。
這就代表這處宅院的主人已經入獄,而且是惹上了不得了的官司。
當時雲容查了好久都沒能查到,同時還被謝将軍安排了另外的事務,要出城幾天,不可能一直追查這件事情,就讓沈司幫忙留意了一下。
沈司本來就負責調查質子,需要和牢獄打交道,這件事于他來說倒是舉手之勞。
他特地把晉國刑部尚書提出來單獨審問了一遍。
得益于李淮景之前實行的出城政策,晉國所有官員都沒能逃出安城,隻能繼續和他們的皇帝一樣,留在安城等死。
安城被攻占後,晉國所有官員都被羁押在獄,這些曾經風光無限的大臣一朝淪為階下囚,心理落差不可謂不大。
這些大臣為了活命,倒是把他們知道的吐了個幹淨。
可是在這件事上,沈司卻隻得到了這麼一個結果:這處宅院以及另外幾處宅院的籍冊是被金吾衛送進來的,之前的記錄連刑部尚書也不知道。
晉國的金吾衛直屬晉國皇帝管轄,在安城攻占過程中在指揮使蒙阙的帶領下全數殉國。
因此調查進度再次陷入僵局。
沈司隻能在時間上加以比對,期望從中線索。
最後得到的結論卻是,那處宅院,很可能是舒明塵的。
質子被關入天牢的同一天,這幾處宅院就被消籍送入刑部,同時,質子府也遭到查封。
确實太巧了。
“晉國皇帝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才如此确信劉安說的話。”
一直萦繞在他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謝南渝思索了下,晉國皇帝被關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也該去審一審了。
而且沈司關于質子的調查進度一直沒有進展,或許晉國皇帝會是一個突破口。
另一邊,沈司走後,舒明塵慢吞吞起身躺到床上。
他現在倒是沒有剛開始那麼抗拒加班了,他這個身體每天就是除了吃就是睡,似乎再多一點的動作于現在的他來說都是一種負擔。
他慢慢合上眼,纖長的睫毛打下一片陰影,略有血色的唇緊緊抿着,在隐隐綽綽的光線中顯出一種脆弱的美感。
在舒明塵閉上眼睛的一刹那,腦海中的系統弱弱地說:“舒舒,你确實買過南街巷的房子。”
舒明塵昏昏欲睡:“哦,買就買過呗。”
“……就是你帶雲容去過的那個。”說完系統就開始裝死。
!!!
舒明塵渾身一震,要是讓沈司知道那個房子是他的,那……
那又能怎麼樣。他想了想,他早就說過,令牌是别人從他這裡拿走的,那個人能拿走他的令牌,知道他買過的房子不是很合理嗎!
嗯,就是這樣。
他心安理得地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