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還沒有動作，忽爾達已經到了面前。

他笑容和藹，帶着些如沐春風的和煦，孟小四莫名的不怕了。

“你們幾個，還挺有趣。”

四個少年耷拉着腦袋立在原地，主要是羞的。

忽爾達自然不會動手，打擂台，哪怕對方勝之不武，隻要掉下擂台，那就是輸了，況且秦蓁并沒有使什麼手段，是他自己亂了心神。

忽爾達看向幾人：“那個秦蓁，是你們的老大？”

四個少年齊齊點頭。

忽爾達來了興緻：“你們呢？怎麼排的？”

孟小四本就機靈，他一下子湊到忽爾達身邊。

“給您介紹一下，這是齊二、賀三、蘇五，在下孟四。”

忽爾達順着孟小四看了一眼，四個少年都穿着短打，十分利落。孟小四長得就是一副機靈樣，眉清目秀，十分讨喜；齊二是四人中長得最高的，圓頭圓腦，有幾分憨态；賀三較為瘦削，抿着唇，看着有些固執；蘇五看着最小，提溜着眼睛，看着有幾分狡黠。

這四個少年身體都很結實，看起來都練過武。

忽爾達有些好奇：“你們四個，怎麼會叫個小姑娘老大？”

少年們都低下頭來，有幾分不好意思。

孟小四嘿嘿兩聲：“這不是打不過嗎。”

忽爾達覺得有道理，看向擂台上翻飛的身影：“也是，我也打不過來着。”

四人瞪大了眼睛。

蘇五直接問出聲：“不是因為我們亂喊影響的嗎？”

忽爾達搖搖頭：“技不如人，再怎麼影響也改變不了結局。”

四人互相對視，突然覺得自己輸給秦蓁叫她老大也不是很丢臉了。他們幾個除了孟小四都是軍士子弟，自從打不過秦蓁還被認作小弟後都抹不開臉，平日裡都躲着她，現在覺得打不過實在太正常了。這位大叔從早上開擂台就沒輸過，現在也敗在她手裡了。

“厲害啊！”

“好！”

“打他！”

人群又是一陣喧鬧，幾人看過去，秦蓁又赢了。

衆人早對秦蓁改觀，連連叫好，瞧着灰頭土臉下台的倒是會嘲笑幾句。

秦蓁立在台上，等着執判官宣下一個人上來。

許是秦蓁這個小姑娘太過紮眼，吸引了許多看客前來，秦蓁的擂台下人變得最多。

執判官有些無奈，本就是設來與民同樂的擂台。早上來了個忽爾達，一直赢，把擂台水準一下拔高了許多。現在又來了個秦蓁，已經無人敢上台了。

秦蓁自然不知道忽爾達已經把能打的打的差不多了，她一直看着執判官，他怎麼回事？還不叫人上來。

秦铮正帶着大同刺史王鑒一衆官吏巡視大會，就看到擂台上刺眼的紅衣，等看清人，頓時額頭狂跳。

王鑒對着演武場内的比試頻頻點頭：“忠勇侯麾下果然是能人輩出。”

秦铮笑道：“是我大甯男兒英武，王大人不如同我到帳中喝茶？”

“忠勇侯說的是，這演武大會難得召開一次，我還想多看看。”王鑒目光在演武場内流連，婉拒了秦铮的提議。

兵器和打鬥總是對男人有着吸引力，更何況還是這樣酣暢淋漓的較量。王鑒覺得自己隻是看着就已經熱血上湧，他也會些武藝，若不是怕輸了不好看，也想上擂台試試。

秦铮還能說什麼，隻能陪着在看台上觀看，向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

趕緊讓那丫頭下來，沒見人都不敢上了！

周文欽看了眼目不斜視，裝聾作啞的古琉熙，無奈領命下去，直奔擂台。

王鑒指着台上的一名青衣小将，眼中帶着幾絲興奮：“那一腳實在是厲害，忠勇侯，你看到沒！”

秦铮敷衍地應和了兩聲，餘光卻一直落在秦蓁身上。

王鑒敏銳的察覺到了，眸光一轉，一襲紅衣映入眼簾。

“那個女童好生厲害，竟沒人敢去挑戰！”

衆人目光頓時聚焦在秦蓁身上，臉上神色不一。

參軍劉志皺眉道：“黃毛小兒，粗學了武藝就出來班門弄斧，那個擂台是為百姓而設的吧？大多實力本就一般。”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附和。

秦铮眼睫一沉，眸光暗下來。這些府衙官吏，個個趨炎附勢，捧高踩低，他平日裡就不喜歡來往。

周文欽走到擂台下，恭身對秦蓁道：“秦小娘子，如今無人挑戰，不如你先下台吧。”

周圍都是民衆，周文欽說的十分誠懇。

秦蓁挑眉：“不要，除非你把我打下來。”

周文欽隻覺得頭疼，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之後定要讓古琉熙請他喝酒才行。

他不由得轉頭看向秦铮，距離有些遠看不清楚，也覺得侯爺渾身散發着可怖的氣息，他覺得頭更疼了。

他無奈的看向秦蓁，隻見秦蓁一揚下巴，轉過了身，他頓時耷拉下腦袋，難不成真要上擂台才行？

王鑒興緻盎然地看着擂台上：“诶！侯爺，我沒看錯的話，台下那人是您的侍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