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煙一進門就直奔秦蓁而來。
“蓁兒,沒事吧?”
“奶娘!”
秦蓁看到莫如煙十分高興,對于她的擔心又很莫名。
“我能出什麼事?”
莫如煙不像秦铮那樣随意看看就揭過了,她把秦蓁仔細檢查了一遍,看到手臂上的傷口登時吓了一跳。
“蓁兒,這傷是怎麼回事?”
秦蓁低頭看去,一道細長的傷口橫在手臂上,像一條血線。
秦蓁也有些疑惑,這傷口是從哪來的?
對了!她眼睛被迷住的時候的确是被劃了一刀,不嚴重她也就沒有注意。
莫如煙卻十分重視,她擰着眉吩咐:“阿桃,快把藥箱拿來。”
阿桃立即跑去拿藥箱,阿核在一旁看到那一道傷口臉上滿是自責,她怎麼能讓小娘子受這樣的傷呢?
“奶娘,我真的沒事。”
莫如煙橫了她一眼,她隻好默默閉嘴。
要是再不閉嘴,她趕緊奶娘要哭了。
阿桃風風火火的拎來了藥箱,身後跟着王若桑。
秦蓁看到王若桑眼睛一亮,她家老頭果然說話算話。
王若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長的一道傷口,不由得驚呼出聲,臉上也滿是擔憂。
“郡主,疼嗎?”
秦蓁感受了一下,搖搖頭。
“不疼。”
衆人皆是不信,覺得秦蓁是為了不讓她們擔心,那樣長的一道傷口,怎麼會不疼呢。
秦蓁是真的不疼,她練武摔摔打打的很正常,受傷也是常态。她昨天還到處摔,早習慣了。奶娘沒翻出來她隻怕都不知道。
阿桃打開藥箱,見沒有水,又跑出去打水,忙的腳不沾地。
莫如煙害怕不止這一處傷,幾乎把秦蓁扒了個幹淨,見的确隻有這個才微微放下心。
阿桃動作很快。
莫如煙拿帕子把傷口擦淨,小心翼翼地灑上金瘡藥,再用紗布包好。
秦蓁覺得小題大做了些:“奶娘,那用得着包成這樣,再過不了多久都愈合了。”
莫如煙打好結,輕拍了下秦蓁的腦門:“身體發膚都很重要,你現在覺得無所謂,小心以後吃苦頭。”
秦蓁嘿嘿一笑,沒往腦子過,她環住莫如煙的腰,蹭了蹭。
“奶娘,我好想你啊!”秦蓁再看看阿桃她們,補充道,“也想你們了!”
莫如煙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輕柔:“我們也想你。”
秦蓁聞着奶娘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味,一臉滿足。
這裡一片融融,周文欽那裡,氣氛卻有些凝滞。
秦铮坐在桌前,周文欽立在前面。聽了周文欽說的來龍去脈,秦铮皺起眉頭:“那幾個人拐子沒有抓到?”
周文欽道:“已經派人找沈确畫了畫像,請府衙官兵捉拿。”
“太慢了。”秦铮繼續問道:“那個沈确是什麼人?可查清楚了?”
周文欽奉上封信:“已經查明,雍州本地人,今年十三,家裡隻有寡母和他二人,靠族中接濟和繡活為生。如今在沈氏族學裡進學,還是今年的府試案首。”
“十三歲的府試案首?”秦铮挑了挑眉,“看來有些才氣。”
“是的。”
“收拾東西,先去驿館。”
周文欽仍低着頭:“此次郡主失蹤,是卑職失職,請侯爺責罰。”
秦铮已經站起身,聞言腳步不停,“那就罰俸一個月。”
他罰的不重,主要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德行。
周文欽聞言倒是長舒了口氣,罰錢事小,要是侯爺不罰,那才完了。
秦铮轉頭就走到了秦蓁門口,見門口的天字一号房,對比了下周文欽的地字房,突然覺得罰的有些重了。
他敲了敲門。
房門很快打開,是阿桃。
“侯爺。”
“長歲怎麼樣?”
阿桃恭敬答道:“受了點傷……”
秦铮眉毛頓時皺的更緊了,寒意湧出。
阿桃瑟縮了下肩膀。
秦蓁在裡間就聽到老頭的聲音了,隻是衣裳還沒有穿好。因着那處傷,奶娘不讓她穿束袖的衣裳,害怕悶到,于是重新換了套出來。
“阿爹,我沒事,您别擔心。”
秦铮注視着她手臂鼓起的紗布,目光更是冷冽。
觸及到她微微緊張的神色,他收斂了些。
“趕緊收拾東西,我們走。”
秦蓁有些詫異:“阿爹,你不休整休整?”
雍州城是個大城,現在不休整隻怕要過好些日子才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