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救救我的兒子。”
男子看起來比女子好不到哪去,身上還有好些個腳印,看得出來遭了不少罪。
剛剛解開,女子就抱着男子痛哭起來。
這種時候,秦蓁知道要留給他們母子些時間。
“沒事了,你們倆先休息會兒,我去把外面兩人綁上。”
秦蓁撿起麻繩,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等她把其中一個人綁好,聽到木屋裡哭聲漸息。
“阿娘,我們出去吧。”
兩道虛浮的腳步聲靠近,秦蓁已經把兩個大漢都綁的嚴嚴實實。
她拍了拍手,看向母子二人,聲音關切:“你們還好嗎?等他們醒來,問清楚出去的路,我就帶你們去報官。”
母子兩人互相攙扶着過來,齊齊向秦蓁道謝。
那男子開口,聲音竟十分好聽,就是有些喑啞。
“多謝小娘子,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秦蓁聽着有些耳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沈确抿着唇,“在下沈确,我們在雍州城見過的。”
“沈确?”
秦蓁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個說十個壞人也抵不過一個好人的書生嗎?
“你怎麼會在這?”
沈确垂眸,長長的眼睫遮住眼睛,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同母親一起上京趕考,不料遇到了那日在雍州城的人拐子……”
秦蓁看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兩個大漢。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是當初跑掉的人拐子?他們是蓄意報複?”
怪不得那兩個大漢這麼容易就打倒了,他們根本沒有武功,隻有蠻力。
再看向瘦弱的沈确母子,秦蓁有些愧疚是她當時沒有抓住他們,才讓沈确母子受了連累。
沈确安撫道:“并非是蓄意報複,我們是到了京城地界才碰上他們,他們一路慌張,似是被人追趕,我們是運氣不好。”
前日夜裡,他們錯過路上的驿館,還好看到了間破廟。
在廟裡生了火,把随身的幹餅放在火上烤熱,他和母親才覺得緩過來些。
就着地上的草席而卧,半夜,聽到兩道粗鄙的咒罵聲。
言語之中,沈确聽出來二人正在被人追,隻能去投标京中的大人物。
沈确聽了,連忙叫醒母親,兩人拎着行囊躲到了大佛背後。
方才躲好,門就被踹開。二人罵罵咧咧的走進來,一眼就注意到了地上的火堆。
沈确母子就這麼被捉了。
那二人本來想要殺人滅口,結果認出了沈确。
新仇舊恨,二人打算把沈确母子賣了,受盡折磨才好。
秦蓁沉默,這人運氣怎麼跟她一樣差啊!
怪不得那兩人選擇在這山溝溝裡交易,原來是也被人追,也不知道是誰,要是快一點,那是不是能帶他們出去?
沈确在兩人身上搜尋了一圈,找出幾張紙來。
查覺到秦蓁的目光,沈确解釋道:“這些東西是他們從我這裡搶走的。”
他的書箱和包袱都被扔了,隻有銀票和薦函被搶走。這二人不識字,以為薦函是房宅地契之類的東西。
秦蓁點點頭,表示理解,要是有多搜出來的也無妨,這群喪盡天良的,活該。
“你們可知道出口在哪?”
沈确搖搖頭:“我們過來時被蒙住了眼,沒有看到路。”
這二人醒的比買主來的快,一睜眼就看到互相的樣子,立即掙紮起來。
二人眼前落下根棍子,他們默契的停住了動作,往上看去,仿佛看到了最恐怖的夢魇。
但他們說不出話來,嘴裡塞了團破布,隻能聽到嗚嗚嗚的聲音。
“好吵!”
秦蓁隻輕飄飄說了一句,那二人就啞了聲音,不敢再說話。
“你們兩人,誰來告訴我出口在哪?”
兩個大漢又掙紮起來。
秦蓁眼一橫,兩人又縮回腦袋伏在地上。
“一個一個來,别着急,說對了有獎勵哦!”
秦蓁笑得和煦,在兩個大漢眼裡卻十分可怖,脖子還鈍痛着,這個小娘子怎麼看起來比他們還像壞人。
沈确母子也愣住了,沈确沒想到幾月不見,這小娘子怎麼這樣了?
秦蓁扯掉其中一個斷眉大汗嘴裡的布團。
斷眉呸呸呸吐了好幾口,才開口道:“往南邊,南邊就是出口。”
秦蓁望向南邊,濃密的樹林看不出方向來。
“出口?去往何處啊?”
斷眉支吾道:“是去……去……”
秦蓁挑眉,“說不出來?我記得在山裡似乎看到過狼,不知你見過沒?等會兒你打頭陣,去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