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抓了個正着,還不夠定罪嗎?
“你阿兄猜測,那片山谷是人拐子的窩點,便留下查看了。”
“窩點?”秦蓁眉毛皺起,“我在裡面走了那許久,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而且阿娘說阿兄明日就回來,一天,能查到什麼?”
秦铮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那些就不是你該考慮的了,你還不回去?”
秦蓁有些不樂意,“說起來,這事都是因我而起,我怎麼能置身事外?”
秦铮擡眼看她:“那你想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秦蓁僵在原地,她想說,她也可以幫忙搜查,但她不行。先不說她答應了老爹要在阿娘面前聽話懂事,就是這城門,她也出不去。
“行了,好好回去睡一覺,醒了就都好了。”
秦蓁隻能按下心思,“那表姑呢?她怎麼沒帶魏延一起回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秦铮就生氣起來。
“那魏延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居然被他推下了山崖,這麼多年的武藝白學了?”
秦蓁氣鼓鼓地強調:“我不是被他推的!”
她把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屋内似乎涼了許多,秦蓁四處張望,她明明把門窗都給關好了啊!
秦铮冷哼一聲,“你這還不如被他推下去,踹人不成反掉下懸崖,可真有你的。”
秦蓁縮了縮腦袋,嘿嘿讪笑兩下,的确不管什麼原因,她都挺丢臉的。
“他們二人心術不正,我還未想好如何處置,之後再說吧。”
小打小鬧也就罷了,行巫蠱之事可大可小,必須要慎重些。
秦蓁長長歎了口氣,偷瞄着秦铮。
“你這又是做甚?”
這閨女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秦蓁苦着臉,“我就是感歎,明明我才是當事人,甚至還是受害者,卻什麼都幹不了。”
“人拐子想拐的是我,魏延詛咒的也是我,可我隻能幹等着。”
秦铮扶額:“那你想如何?”
秦蓁湊上前反問道:“要是阿爹,你當如何作為?”
秦铮略一思索,“如果是我,魏延當場就活不了,那些人拐子也是。你是想親自結果了他們?”
“啊!”秦蓁愣住了,“你不查人拐子大本營,也不顧及表姑了?”
秦铮道:“都說是大本營了,會有那麼好抓?殺不殺問題不大,再說,為何要顧及你表姑?”
秦蓁脫口而出:“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秦铮瞥她一眼。
秦蓁默默改口:“是表姑祖母,她不是對你有恩。”
“所以他如今沒死。”
秦蓁點頭,繼續立在桌前。
秦铮看她不達目的就要一直在這守着的樣子,妥協了。
“行了,等你阿兄回來,你可以跟着一起去,記得帶上帷帽。”
“用得着這麼麻煩?”秦蓁小臉一挎。
秦铮瞪着她,“你想怎樣?”
秦蓁道:“我穿男裝總行了吧?從我院裡靠街的那面牆出去?”
“随你,”秦铮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秦蓁得了準信,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她跑出書房,想起今夜阿兄不在,那不就是個好機會?
她迅速換了身夜行衣,借着夜色又摸進了毓青閣。
剛踏進院子,長劍立至。
秦蓁瞪大眼睛,不是,阿兄這貼身侍衛怎麼還在這裡。
秦蓁慶幸自己帶了棍子,直接在院裡同陸嵘打起來。兩人拆了數十招,刀棍相撞發出激烈的金石聲,惹得毓青閣裡的其他人躲在屋子偷看。
“那小賊這是第幾次來了?膽可真大!”
“陸侍衛可真厲害,怪不得會留下來守院子。”
“那小賊也很厲害,能跟陸侍衛打這麼久。”
“他看過來了,快趴下。”
“……”
習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秦蓁聽得一清二楚,突然覺得自己就跟台上的戲子一樣,手下力道越用越大。
陸嵘自然發現來人手下招式越發淩厲,暗中詫異,這小賊武功居然這般好。
陸嵘沉下心應對,兩人更是打的不可開交。
秦蓁額尖脖頸冒出細細密密的汗來,覺得力氣漸息,掄起長棍朝着陸嵘頭頂劈下,陸嵘持劍格擋,秦蓁一腳踢向他的胸膛,借力跑開,閃身消失。
陸嵘捂着胸口,這小賊,下手真黑啊!
“陸侍衛就這麼輸了?”
“沒了!我還沒有看夠呢!”
他往後看去,就聽到幾聲咔哒聲,衆人都把窗戶關上了。
整個院子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陸嵘在台階上坐下,那小賊,到底想做什麼?
秦蓁自然隻是想偷個小物件兒,雖然跟那侍衛打也很不錯,但哪有跟老爹打架來的爽快?
她就着屋裡的涼水擦了擦,換了寝衣,往床上一摔,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