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合法的。

趙嘉月的目光落向剛剛的字畫攤，看着趙芊月的身影，她忍不住的蹙起眉頭：阿姐喜歡梁恒嗎？

這樁婚事，是不是她橫插一腳了？

往日裡她過得很是坦然，以為梁恒和阿姐各不相愛，那這樁婚事是她或是換成阿姐都是無妨的。

可是眼下梁恒是喜歡阿姐的。

她有些拿不準了。

趙芊月站在攤子前，挑選了一副最為滿意的字畫拿在手裡端看，“先生臨摹的韓大家的《夜宴圖》當真是好。不知這副畫，你可願意賣給我？”

周南看着面前知書達禮的女子，眼眸忽而一亮，不同于對旁人的冷淡，他對眼前之人有了欣賞之意，“姑娘竟知曉這是韓大家的作品。”

往日裡周南以為京中的貴女表面上擺出一副才女的人設，實則腹裡沒有半點文墨。

可是面前的女人一眼就挑中了攤上他最為滿意的作品，顯然是有真才實學在身上，他甚是客氣的笑了笑：“姑娘慧眼識珠，不過這副《夜宴圖》是小生最愛，小生眼下還沒有想好……”

“無妨，若是我有這般的作品，也很難割愛的。”趙芊月淺淺一笑，并準備離開，此時有人騎着駿馬騁過，将地上的一灘污水濺在了趙芊月的裙擺上。

周南趕忙上前，拿着一旁幹淨的帕子遞到趙芊月的面前，“姑娘沒事吧！”

同時目光荼毒的看向那騎着駿馬過街的女人，正是尚書府的姜如意。

趙芊月搖了搖頭，臉上沒有半點惱怒的情緒，“無礙的。”她接過周南遞來的帕子，平靜的擦了擦身上的污水。

周南：“剛剛那人也忒過分了，幸好沒有撞到姑娘。”

趙芊月莞爾一笑，性子随和的很，沒有半點情緒上臉，可是看見路上有好幾人被撞倒，鼻前又聞到一股濃郁的酒氣，她忽而蹙起眉頭：“這當街騎馬屬實是要出條例管一管。”

過幾日，她得同太子說說。

不對——

他們兩人要避嫌。

那就同趙嘉月說好了。

·

梁恒坐在海棠小苑裡，想起仵作一大早到京兆府彙報的事情，眼下正一籌莫展，“這幾位遇害的女子，都有一股異香，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趙嘉月用完早膳後，便一股腦的鑽進一旁的小木屋開始做研究。

自從喜歡上養豬攻略，她早就想着大展拳腳實戰一下。

屋子裡擺滿了她剛剛上街采買的工具，眼下她正戴着簡易的防毒面罩，正拿着各種花汁調配藥水……

昨夜她苦學了好幾個時辰，研究了好幾種配方的母豬催産素，她正在試驗哪一種是最管用的？

想到這裡，趙嘉月推開門看向站在屋外正一臉防備的紫芙，見趙嘉月的視線落向自己，紫芙趕忙後撤一步，“主子做的東西，我可不吃。”

“誰要你吃了。”趙嘉月翻着白眼，就算紫芙想吃，她還不舍得給呢？

這母豬催産素在養豬場裡可有着大作用，能讓一隻成年母豬順利且快樂的生産，并有效地提供養殖場的生産率，這般能拉低豬肉市場的價格，也意味着能降低百姓吃上肉的成本。

這是一樁利民的大事。

“你去打聽一下，京城裡有哪戶人家的母豬要生産了？”

趙嘉月很是激動的開口，紫芙一頭霧水，“方才你在說什麼？母豬？”

堂堂太子妃準備做母豬生産？

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看來做太子妃的日子太清閑了。

梁恒聽聞聲音，步向了角落的木屋，見到忙得滿臉髒灰的趙嘉月，他笑得一臉寵溺，主動擡手幫趙嘉月擦着額頭的汗，“你眼下又在忙什麼呢？”

趙嘉月能感覺到梁恒灼熱的呼吸就在面前，她的眉頭忽而一蹙：都在這裡了，還演呢？

這一回她沒有配合他，而是主動的退後了一步，指了指身後的東西，“我查閱古籍，看到書上有記載母豬催産素的制作方法，便想着做一做……”

梁恒看到趙嘉月躲開的動作，心裡咯噔了一聲：她果然對我無意。

方才在街上她沒有躲開，他還以為是他有機會，沒想到又是他自作多情。

剛剛趙嘉月的話，他沒有聽清。

此時小木屋裡有水在沸騰，忽而“嘭”的一聲，有東西劇烈的炸了開，整個小木屋裡滿是白霧彌漫。

趙嘉月趕忙低下頭，一臉誠懇的認錯态度：“我沒有想過會這般的，這實驗還不是很成熟，我看看再改改。”

“等等——”

梁恒一臉清冷的步上前去，聞着小木屋裡彌漫的香味，“這是什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