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女醫查過茶後,發現裡頭居然有着害人不淺的野葛。
當時立馬就将送茶的小太監給扣下,趙婉儀本想着借用這事喚昭帝前來,一舉将麗妃拉下馬。
趙嘉月還給趙婉儀化了妝容,想着在夜裡時,更顯出她的端莊得體。
不過——
今夜趙婉儀盯了那碗毒茶很久,最終居然一股腦的全幹了。
梅香看見後,滿臉震驚,緊接着就見趙婉儀肚子絞痛,額頭發出冷汗。
幸好那毒茶裡的藥量小,不然真的能要了趙婉儀的性命。
“嗯。”趙婉儀點了點頭,同時她望着面前走動的宮人,她眸色暗淡,唇角生出冷笑:果然如此。
鳳鸾宮裡,一直是守衛森嚴。
一個新入宮的小太監,怎麼可能會到她的跟前奉茶,這顯然是背後有人操控,而這人顯然不是麗妃。
麗妃是有心害她,不過用量絕不會是捏着分量,趙婉儀明白是有人暗中使了手段,替麗妃将毒茶送進鳳鸾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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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嫔今日被罰了禁足,且要在半年間日日抄寫佛經,為姑母祈福,你會不會覺得陛下罰的太重了?”
趙嘉月的音量很輕,試探性的問着身旁的男人,隻見梁恒蹙起了眉頭,她趕忙善意人意的道:“是罰的重了點。不過你也别太擔心,隻要葉将軍再建軍功,陛下不會對麗嫔怎麼樣的。”
“我——”
梁恒正要開口,隻見趙嘉月朝他點了點頭,眼裡盡是一副理解的模樣,“我懂,我會去同姑母說的。”
“宮門口好像有人打起來了。”
馬夫開口說話。
梁恒想着同趙嘉月解釋,沒想到趙嘉月已經一臉興奮的扒開簾子,探頭出去,“是單挑還是群架?”
這種事情至于興奮嗎?
梁恒無語的搖了搖頭,看着趙嘉月将腦袋夾在簾子中間,動作甚是可愛。
她撅起屁股看車窗外頭,像是一隻很是狡猾的小貓,藏着一肚子壞水。
“好像是柳先生。”
馬夫的眼神好一點,見到前方那群男子正在圍攻一人,等着被圍攻的那人掀開麻袋,他方看清被打那人的長相。
聞言,趙嘉月直接扯開了簾子,臉上騰起怒火,跳下馬車後便沖向宮門口,那群打人的貴公子立馬散開。
“柳先生!”趙嘉月的眉頭蹙起,眸中盡顯擔憂,“你沒事吧!你可知曉方才那群人?”
坐在地上的柳無名徐徐睜開眼,目光裡的溫柔依舊是潋滟,他頭脹得發疼,不過臉上的傷倒是不明顯。
他向來明白自己是以色侍人,剛剛被打的時候,他一直将臉埋在胳膊裡,眼下就嘴角有點擦傷。
一雙眼睛楚楚動人的很,他清朗的聲音響起,“我也不知道是誰?”
剛剛從昭陽殿裡出來,路過後院時,他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腦袋,眼前一黑,很快就是遭到了毒打。
這群人下手很重,一拳一拳的就是盼着毀掉他的這張臉。
“明日公主府,怕是去不成了。”
柳無名搖頭間失笑,“那要賠不少的銀子呢?而且得罪了長公主,聽說後果很嚴重。”
他在京城裡演出,向來都是收費很高昂的,如果無故缺席,都是照着規矩賠付三倍銀子。
趙嘉月态度認真的看了一眼柳無名的臉龐,“無礙的!我看你也就是唇角有點擦傷,我給你化個咬唇妝。”
說着話,趙嘉月從懷中掏出了美妝工具,擡手便替柳無名上着唇色,“你别動,我很快就好了。”
“這名字……”
柳無名信得過趙嘉月的手藝,不過聽到這般利落的名,很難忍住不笑。
見他淺淺一笑,趙嘉月握筆的動作瞬間定住了,恍然間她有一種領會到“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畫面。
柳無名男生女相,實在是絕了!
同梁恒的好看,有着别樣的風味。
“也有,就叫皎月梨花妝吧!”趙嘉月拿着筆在柳無名的臉上塗抹着,并在他的眉心點了梨花狀的花钿,“這款妝容比較看重卧蠶和唇部的搭配。”
柳無名與趙嘉月相識多年,很能适應趙嘉月偶爾的一些奇怪用詞,他點了點頭,“這名字怎麼想的這般快?”
“不瞞你說,我已經想了好幾日了。”趙嘉月知曉給柳無名設計的妝容,都很快會爆紅京城。
那麼也自然得有着配得上的高雅名字,于是她翻了好多書想出這個名字。
正當趙嘉月沾沾自喜着,此時柳無名的神色莫名變得嚴肅,朝着面前走近的男人,“太子殿下。”
梁恒一身清冷的氣質,在夜色裡更加明顯,趙嘉月趕忙收回摸在柳無名臉上的手,立馬拉開距離,面色淡淡的道:“柳先生,你回去自己琢磨吧!”
此時一輛馬車疾馳而過。
“趙——”
有男人的聲音響起,不過很快湮沒在沉浸的夜色裡,化作委屈的嗚咽。
霍光嘴裡被塞了一團黑布,眼裡湧出了淚水,“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