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殊這兩天連軸轉,也是累壞了,此刻心情懊惱也懶得動彈,就這麼趴在桌子上挺屍。
等到河音和拂星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妙殊鳥頭從書案上垂下來,一副廢鳥的樣子。
河音小聲地叫了妙殊兩句。
“師父,師父!”
妙殊一動也沒動,有氣無力地回答:“怎麼了?”
“我和拂星想去栖霞鎮找二丫他們玩。”
“好,你們去吧。”
河音得到允許沒有馬上離開,在書案旁邊蹲下來,擡頭和妙殊對視。
“師父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在想事情,你們玩去吧。”
說完問了證明自己沒事,妙殊給自己翻了個面,改成了仰面朝天的躺在書案上,又對着兩隻小鳥擺擺翅膀。
“走吧走吧,一會兒太陽下山了二丫他們就回家了,就沒人陪你玩了。”
河音到底還是個孩子,玩心大,聽完這話拉着拂星就往山下跑。
屋子裡隻剩下了妙殊,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不知不覺妙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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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聲聲慘叫,空氣沖充斥着濃重的血腥氣,滿目所及皆是殘肢斷臂走獸屍體,世間化為一片煉獄。
成堆的屍體中妙殊瞥見了河音的七巧闆和沾滿污泥的華麗羽毛。
她發了瘋似地刨着屍體堆成的小山,爹、娘、師父、河音、拂星、族長……
一個個熟悉的人以毫無生息的樣子出現在妙殊眼前。
“啪嗒、啪嗒……”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妙殊回頭,被淚水遮蓋的雙眼隻能看到一片沾滿血污的衣角。
她擦幹淨眼淚,緩緩站起身,才發現面前的人竟然是赤紅着雙眸的師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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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殊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氣,從猩紅的噩夢中清醒。
太陽已經落下去了,但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
妙殊呆呆地坐在書案上,剛剛的噩夢吓得她渾身的毛都立了起來。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這幾天一刻不停地在想師淮的事情,現在竟然做了這樣的夢。
雖然不停安慰自己不過隻是個夢,可那過于真實的場景,還是放大了妙殊心中的不安。
再也顧不上挫敗,妙殊從書案上蹦下來,再次走到書架前。
草藥書冊上找不到,就找找别的書,自己藏書不算太多,但涉獵極廣,總歸會有點線索的吧。
妙殊心裡也沒譜,但總歸要先做點什麼,萬一找到了呢。
河音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想給妙殊看二丫送給自己的魯班鎖,剛剛準備進門,就被結界擋了回來。
她又是拍打,又是大聲喊,都沒得到妙殊一點回應,折騰了許久,終是沒了體力停住了。
自此之後的半個月,河音除了被拂星拉着練功外,就是在妙殊門前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