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再不出來,我就要雕個神女的木像了。”
“雕木像幹什麼?”
“凡人視重明鳥為驅邪的神鳥,久盼神鳥不來,就做一個重明鳥的木雕擺在院中。我有事要說,神女不肯見我,我隻好雕個木雕告訴它了。”
妙殊不理他的玩笑:“你們人族都是這樣強人所難的嗎?我不出來就砸我的結界,你的彬彬有禮哪裡去了?”
看妙殊是真的氣很了,師淮微微正色幾分。
“我今日來,是和神女說個好消息,神女聽完就不要同我置氣了,如何?”
妙殊沒回答,師淮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和盤托出:“我已經安排好了,過些日子到人間曆劫,去找……我的問題和答案。”
“真哒?”妙殊的語氣瞬間柔和下來。
“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妙殊主動撤了結界,向旁邊挪了一步,給師淮讓出上山的路。
“不用了,我今日不能出來太久,就不上去了。神女不再記恨我了就好。”
“哪有,我多大氣啊。你有事就先忙啊。”妙殊厚臉皮地否認。
“那我就先走了。”
“好啊。對了你什麼時候去曆劫?”
“還有些事需要安排,最早也要半年後了。”
“這麼久?”
“這已經是我争取到最早的時間了。”
妙殊也知道他的為難,不再追問,默默目送着師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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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淮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妙殊安安心心地在綿山窩了好一陣子。
河音一大早去林子裡采了不少花,擺在妙殊窗前,讨好地說:“師父,你最近不忙嗎?”
“不忙啊。”
“那您不去玄清觀了嗎?”
妙殊算算日子,搖搖頭:“還早呢,現在不去。”
河音趴在窗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妙殊哪裡不懂她的意思,自己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師淮的事情,她過了好些天除了吃就是玩的日子,現在當然很是不習慣。
妙殊心裡明白是一回事,放任她自流就是另一回事,轉頭問她:“劍訣練會了嗎?”
提起劍,河音心裡就揪着疼,自己漂亮的尾羽啊,被該死的劍斬斷好幾根,搞得她都不好意思出去玩了,别的青鸾都會笑話她是隻秃鳥的。
越想越生氣,她撅起自己的尾巴給妙殊看。
“師父,你看我的尾巴都秃了,都是那個什麼破劍訣,這麼秃我都不好意思出門飛了。”
妙殊盯着她的尾巴細細看着,排布緊緻的羽毛在陽光下泛着比綢緞還亮的光澤,原本長長的拖在身後的尾羽變得長短不一,切口光滑整齊。
可就算如此,河音尾巴上的毛還是比妙殊全身加起來得都多。
無緣無故變得不好意思飛出門,妙殊扯出一個微笑,幹脆地拎起河音扔到湖邊。
“羽毛都被斬的不能出門了?好慘啊,劍訣練不會那就從基本功開始練,揮劍五百下,我看着你練。”
河音叫苦不疊,抱着妙殊的翅膀撒嬌耍賴,滿地打滾。
可終究胳膊拗不過大腿,仍舊揮劍到半夜,累得翅膀直打顫。
一扔下劍,河音就直接跑回屋,妙殊本以為她是生自己的氣了,想着過些日子等她學會劍訣,帶她到栖霞鎮小住幾日作為補償。
正想着,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河音頂開門,拖着一籃子水果進來,一屁股坐在妙殊面前,顫抖着翅膀捧起果子送到自己嘴邊,一邊吃一邊哭,又唱起不知從哪裡聽來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