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呂映儀起身帶着百荷去了内室,打扮赴宴。
今日是威遠侯府的老夫人過壽,帖子早早地就送來了瑞王府。
隻不過先前她在宮裡侍疾,因而隻準備了賀禮,預備着今日送去,如今得了空,再沒有不去的道理。
将屏風拉上,呂映儀示意百荷湊近給她換衣服,趁着兩人距離拉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出了什麼事?”
方才百荷原在她身旁伺候她用餐,突然間出去了一會兒,她知道百荷向來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必然是有什麼急事。
百荷謹慎地看了一圈周圍才小聲說:“方才阿順來了。”
阿順是她陪嫁的小厮,被安排在角門上負責她的車馬,同時悄悄替她遞送宮裡的消息。
“宮裡出事了?”
百荷手上的動作沒停,将今早預備好的紅雲紗銷金長褙子捧出來,為呂映儀換上。
“宮裡送出來的消息,蘇美人今天淩晨小産了。”
呂映儀着實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消息,據她所知,蘇美人做事向來謹小慎微,尤其懷上龍種之後更是極為小心,加上她尚還年輕,身子健壯,本不該出事才對。
“怎麼突然小産了?”
百荷輕輕搖搖頭。
她繼續問:“蘇美人可還好?”
百荷仍舊搖頭,手上動作不停,給呂映儀插上全套的頭面。
呂映儀對鏡自視,确保自己裝扮得宜,撩開簾子就準備出去。
百荷輕輕湊到她身邊。
“王妃,這件事要告訴王爺嗎?”
呂映儀退了回來,思索片刻,搖搖頭。
“該是王爺知道的時候,王爺自然會知道。”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
“讓她盯緊點,這件事務必時時讓我知道。”
“是,奴婢知道了。”
呂映儀重新揚起笑臉,走回寝室,陳懷玦還沒有離開,此時正端坐在屋内飲茶看書。
他也将身上的常服換成了一件珠白圓領梅花紋羅袍,聽見她的腳步聲,擡頭向她望去。
“今日威遠侯府的壽宴,我與你同去。”
呂映儀打趣道:“倒是難得你有空。”
他笑着應道:“便是沒空,也要陪夫人同去。”
她觑他一眼:“你也就嘴上說得好聽,一忙起來,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
“滿滿果真好無情,每次将我一個人丢在府裡的,明明都是你。”
呂映儀被他故作委屈地樣子逗笑了。
“我何時将你一個人留下了?”
陳懷玦來勁了,掰着手指如數家珍:“昨日你回家,前些日子你在宮裡……”
看他這幅“胡攪蠻纏”的樣子,呂映儀趕忙喊停。
“你當真沒良心,我這般辛苦奔波還不都是為了你。”
他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娘子辛苦,都是為夫的不是。”
呂映儀用手指抵住他的唇。
“我剛塗好的口脂,才不許你弄花。”
他吻住她的指腹,向她貼得更緊,低聲呢喃:“不會弄花的,你放心。”
呂映儀抽回手,捂住自己的嘴 ,說話的聲音變得含含糊糊:“我才不信你。”
陳懷玦吻不到也不急,笑着親吻她的手背、臉頰、鼻尖。
兩人親熱了好一陣,直到不知何時已經退出去的百荷忍不住敲響門。
“王爺,王妃,已經巳時。”
再耽誤下去就要開席了,呂映儀連忙站直,收拾儀容。
陳懷玦就默默立在一旁,看她整理,等她一切收拾妥當,他突然湊近,落在她唇上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