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玦自然沒有錯過他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衣裳:“哦,這裡是哪裡呢?”
那人仿佛才發現圍住的是誰,慌張地沖着陳懷玦行禮:“卑職不知王爺在此,多有冒犯,還請王爺見諒。”
“劉大人帶來這麼多人,原來不是為本王準備的啊?”
“王爺何出此言,卑職怎敢如此以下犯上。此處乃是卑職的别院,久無人居,今日突然有下人來禀,說是别院裡進了賊,卑職趕忙前來捉拿賊人,沒想到遇見了您。”
“依照劉大人的意思,本王是闖空門的賊人了?”
劉壽趕忙解釋:“怎麼會?王爺怎麼會是賊人,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是那些下人有眼不識泰山,卑職回去就處置了他們!”
跪在他身後作下人打扮的中年男人立刻辯解道:“老爺,小的沒有撒謊,别院裡真的進了賊人。”他顧不上許多,擡起頭四處張望着,最終将目光鎖定在跪在陳懷玦面前的王闊之身上,他激動大喊:“老爺,是他,小的說的賊人就是他!”
聞言,王闊之臉色大變怒不可遏,幹脆直起身子指着劉壽的鼻子罵道:“老匹夫,你說誰是賊人。”
劉壽看了看王闊之,轉頭斥責起中年男人:“有眼無珠的東西,那是中書舍人王闊之王大人,怎麼會是賊人。”
中年男人繼續争辯道:“小的不敢說謊,昨晚小的看到的賊人就是他,連衣裳都一模一樣,小的怎麼會看錯。”
劉壽呵斥道:“混帳東西,還不閉嘴!”嘴上這麼說,可他又看了看王闊之,假作猶豫,“不過,柯管事會如此認為也不無道理,王大人怎麼會到我的别院來?”
王闊之氣得連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劉壽老兒,我為什麼在這裡你會不知道嗎?你現在在王爺面前裝什麼裝!”
“王大人,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這别院已經空置許久,我怎麼會知道您為什麼會在這裡!”
“好啊好啊,劉壽,你無情休怪我無義!”王闊之指着劉壽的手抖得更加厲害,這一次不是怕的,而是氣的。
反觀劉壽,依舊是不慌不忙:“王大人您一把年紀了,何必生這麼大的氣,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和令正交代啊。”
“你……你……”王闊之似是被掐住了脖子,整張臉漲得通紅,半天擠不出一句話來。
劉壽不再理會他,轉而對着陳懷玦一臉谄媚,隻不過問出來的話卻不如表情恭敬。
“不知王爺到此,又是為了何事?”
“本王……”陳懷玦拖長了語氣,半晌才慢悠悠地繼續說:“本王閑來無事在附近散心,碰巧看到這座别院,覺得十分精巧,特來拜訪主人,隻是沒成想看到了……這麼一出好戲。”
劉壽滿臉堆笑:“讓王爺見笑了,王爺若是喜歡,這個别院就送給王爺了。”
“這裡的花園如此精美,想必劉大人費了不少心血,本王如何能奪人所好呢。”
“王爺哪裡的話,一個園子能費幾分功夫,能讨王爺歡心,也算是卑職的福份了。”
“不必了,劉大人還是自己留着吧。”說着,陳懷玦站起身,作勢要離開。
劉壽伏在地上,嘴角控制不住揚起。
突然,一絲寒意擦過他的脖頸,劉壽下意識躲開,狼狽地側躺在地上,雙手緊緊捂着脖子,神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