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回過神,陳懷玦握住她的手安慰地拍拍:“别擔心,我沒事。”
“太傅我已經囑咐人送回去了。今晚我不會再放任何人進來了,你安心休息。”說着她又要出去,陳懷玦緊緊拉着她的手,不肯松開半分。
“你可以……陪陪我嗎?”
呂映儀愣一下,呆呆地回道:“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難得見她露出這樣委屈的樣子,陳懷玦輕笑一聲,手上微微施力,将她攏在懷裡坐着,又把頭深深埋在她肩頭,随後安心地閉上眼。
“剛開始我是有點生你的氣,可是後來我更多的是生自己的氣。”
聽他這麼說,呂映儀更加愧疚:“你生我的氣吧,我不該騙你,也不該瞞你這麼久。”
陳懷玦沒有回答,幹脆直接換了一個話題:“前些日子你總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是。”她老實地承認。
沒想到陳懷玦居然說:“滿滿辛苦了。”
呂映儀沒有回答,隔了許久才躊躇着說:“你心裡不痛快,大可說出來,你這樣……我有些害怕。”
陳懷玦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後背安慰:“我真的沒事,隻是想起來過去種種,我原是那樣幼稚自私的脾氣,要你處處為我費心,明明小我好幾歲卻要處處包容我。若不是我以往身為你的丈夫,言行舉止太不可靠,你也不必大費周章騙我。”
聞言,她托住陳懷玦的臉,一字一句說得認真:“你不必總是将錯攏在自己身上,許多事并非你的責任。”
“事出有因……”
“一個因再往上找還有另一個因,原來的因不就變成了果?若要是這麼算,豈非全天下的人要為世上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背負因果?”
愣了愣,陳懷玦突然問:“如果我要抛下京城裡的一切,到世上的随便一個角落,做一個平凡人,你會如何?”
呂映儀沒有絲毫猶豫:“你知道我的,我向來不喜歡皇家的規矩和沒完沒了的宴會,你若要離開,我便陪着你,我們夫妻一起将這勞什子的虛名都扔掉。”
陳懷玦繼續問,隻是這回聲音裡少了很多底氣:“那若是我決心要在朝中更進一步呢?你又會如何?”
果不其然,呂映儀沉默了,不過并不久:“你若是做了決定,我定會相陪,隻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與你說好,我是我,呂家是呂家。”
這樣的答案已經夠了,陳懷玦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來:“我明白。你放心,我絕不會陷嶽家于危險之境。”
“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