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劍還想繼續感歎,忽然間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歪着頭看向文昭之:“小師弟你羨慕嫉妒了?”
“是啊。好羨慕好嫉妒。”文昭之虛着眼回答,“那您現在準備讓您的小弟,柳宗主,把我們放出去麼?”
聽劍搖頭,輕聲道:“這事不簡單。”
“也是,人家現在是柳宗主,您使喚不動了。”文昭之木着臉,說話聲音毫無起伏。
不過他剛說完,就被聽劍踹了一腳。
“你是笨蛋麼?”她收回腿,重新盤好後道,“你還看不出來麼,在這件事情上,做主的是柳玄空。”
“啊?”文昭之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聽劍話中的意思“哦”了一聲。
也對,若是柳宗主,肯定早就讓這些弟子抓了人就直接往刀宗主院送了。
“不對啊!”他很快又想起一件事情,“上次柳玄相不是說,師姐你的畫像就在書房麼?柳玄空都能管事了,他不可能沒有見過吧?”
“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不簡單。”聽劍涼涼地看了一眼他的腦袋,“脖子上這個東西,不用的話,就給我拿回去裝土養花。”
文昭之幹笑兩聲,連忙轉移話題:“從城門到這裡,一路上聽到的都是柳少宗主死在雙炎客棧的事情,對于刀宗内部發生了什麼,确實一無所知。”
“我倒是聽見了一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關聯。”駱青原本是站在不遠處聽他們說話,現在也忍不住走了過來,“先前在術宗的時候,我聽見他們說,前段時間有人上門訂購了一大批符箓和陣法,他們派人送去後,發現對方在刀宗對外打理的客店落腳,住得還是專門給刀宗弟子提供的客房。”
她堅持保持站立姿勢繼續說道:“聽術宗弟子說,對方出手大方,一口氣就拿走了他三年存量。”
“哦?”聽劍忽然有了興趣,“那他知道買主是誰麼?”
駱青搖頭:“說是特地掩去了相貌,原本那術宗弟子不願意賣給他,後來是聽說他落腳處才改變主意的。”
聽劍“哦”了一聲,文昭之這個時候忽然開口:“駱師姐,那你知道他們交易的都是什麼用處的符箓麼?”
“這我如何得知。”駱青歪頭,“我也不過是聽他們路過時提了這麼一嘴。”
文昭之也學着聽劍“哦”了一聲。
駱青被他們師姐弟連着嗆了兩次,當下就噘着嘴不滿道:“所以柳玄相死了關我們什麼事情啊?好端端為啥把我們關起來!”
這句話在一開始駱青就說了,得到的回複就是雙手被拷上了木枷。
這個時候,原本重新閉目的聽劍突然睜開眼睛,視線落在了院門口。
文昭之瞬間站了起來,駱青也朝着院門看去。
下一秒,院門再次被人暴力推開,隻見先前押着他們過來的刀宗弟子推搡着一人進來。
那人衣着不凡,衣服料子用的是花榮城最好的水雲綢。
那人一身狼狽,嘴巴裡被塞了一塊舊布條,口中嗚咽,掙紮不止,衣冠散亂。
那人還是熟人,一進院門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文昭之三人。
那人是魏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