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修說着給自己塞了顆丹藥，原本蒼白的唇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整個人也從萎靡不振的狀态恢複。

此時的他又變成了修道之人應有的樣子，可文昭之卻慢慢皺起了眉頭。

原因無他，隻因為對方的視線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落在聽劍身上。眼中的情緒，他卻讀不懂。

聽劍有一副絕美的容貌，而讓文昭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次出門，遇見的人似乎都對她的樣子沒有多大興趣。

唔……也不能這麼說，其實仔細回想一下，這一路上遇見的不是因恐慌而失神的柳玄相，就是變換相貌後遇見的喬席雲，以及後來瘋魔的柳汗青。

而且除去前者，後面這二位對聽劍應該是敵意大過好感。

至于其他人，确實有那麼一兩個露出驚豔表情的，但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對此，聽劍的解釋是，她會偶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讓尋常人不這麼在乎這副皮囊。

“若是修道者找麻煩，砍了便是。但是對凡人，還是得注意些。”

這是聽劍的原話，當然，文昭之也知道，聽劍從未殺過人。

這一點也讓他頗感好奇，但這個問題現在不是重點。

現在的重點是，有一個人，一直在盯着他的師姐看。

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文昭之卻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描述。

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自己走進酒鋪要了一碗酒，結果老闆送上來的酒裡面摻和了大量的水以及不少的醋，一口下去，從口辣到胃，剛咳嗽兩聲就聽見老闆嘲笑自己是個傻子。

五味雜陳，莫過于此。

不過在這複雜的感情之下，文昭之倒是清楚地捕捉到了一種名為困惑的情緒。

他不明白，不明白其他情緒為什麼會出來。

如果被人盯着是一種冒犯，那此刻該有動作的人是聽劍。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文昭之習慣性地摸了摸鼻子，忽然間，兩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摸鼻子的動作瞬間停下，文昭之擡頭，發現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是聽劍，隻見她用自己的食指撐在耳後，歪着頭，看過來的目光盛滿了不懷好意的笑。

文昭之瞬間領悟，一轉頭，果然看見坐在對面的女修也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