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要講學了。”文昭之回了一句,然後默默收好自己的書,起身準備走,“我要去藏書閣,你呢?”
“我?我就在這裡睡覺好了。”魏一計一聽藏書閣三個字瞬間就沒有動力,整個人軟趴趴地靠在樹下,朝着他揮了揮手,“我卷了一輩子,現在隻想擺爛。”
文昭之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于是“哦”了一聲就離開了。
回到劍宗,文昭之的生活也肉眼可見規律起來。
每天清晨去看聽劍練劍,結束後聽劍去學堂講學,這個時候文昭之就去藏書閣找書看。以前他作為雜役弟子,很多書籍都不對他開放,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作為宗内唯一沒有分配事務的親傳弟子,文昭之基本上就是起一個磚頭的作用,簡單來說就是哪裡需要就去哪裡。
大部分事情都是跟跑腿有關,比如說給器堂送材料,去藥堂幫忙培育藥材,法堂巡視這些。
偶爾他也會被聽劍叫去當展示沙包。
雖然會被揍,但也算有收獲。
如果什麼事情都不需要的話,他就自己一個人在藏書閣待到滿足,然後回去煉化從丹黃霞秘境獲得的木嬰兒。
說來也是巧,因為秘境之後發生的一切,文昭之幾乎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玩意在他的儲物袋裡面。
當他把木嬰兒撈出來的時候,可憐的小子臉都憋成了紫色。文昭之不着調地想着,如果自己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它是不是還能再憋久一點。
不過也正因為這個疏忽,陰差陽錯,反而讓這個木嬰兒老實不少,至少文昭之把它拿出來後,它就乖乖地趴在桌上,也沒想着逃跑。
認主的過程也異常順利,隻是想要真正煉化為自己所用,文昭之琢磨着還需要一些時間。
日子一天天過去,看着十分平靜。
不過文昭之知道,所謂的平靜不過是表象。
藥堂恢複類靈藥數量越來越少,為此駱青經常叫上他一道去外面采藥。宗内弟子更是肉眼可見地沉默,有些弟子原本還排斥文昭之為他們上藥,後來也不在乎了。
“現在的局勢已經白熱化了。”某天魏一計趴在院牆,一邊看着聽劍練劍,一邊打了個哈欠,“劍宗原本隻是去勸架的,現在莫名其妙被劃到了五韻樓和潑墨樓的陣營中。萬器樓死了三個管事,早就沒了鬥下去的心思,隻是現在被架在火上,誰都不想讓它走。”
“你還關心這個啊。”文昭之翻了一頁書,随口道,“比起這個,我現在更加想知道,萬靈園的事情怎麼處理了?”
“嗐,還能怎麼辦。事情鬧到現在,誰還在乎這個。”魏一計伸了個懶腰,拭去臉上的淚珠道,“誰的手上沒有沾點對方的血,早就剪不斷理還亂了。”
文昭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于是問道:“那你覺得該怎麼辦?東部要是一直亂着,我想我們很多行動也不方便吧。”
“哎,現在這種情況就不是你我能解決的啦。”魏一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除非現在持劍心老人親自出面,把兩派三樓的話事人都叫到一起,強行讓他們别打了。”
文昭之好奇:“有這個可能麼?”
“難。”魏一計看了一眼遠處的聽劍,“以防你不知道,我先提前告訴你,不周界所謂的三宗流派十二樓并沒有表面上和諧,持劍心老人雖然是悟道境強者,但跟他一樣強的還有四人。如果這次他協調成了,那麼東部就有可能團結在一起。這樣的話原本平衡的局面就會被打破。”
“你的意思是,其實這次事情背後還有其他人搗鬼?”文昭之摸了摸下巴,忽然有所感應地擡頭。
魏一計點頭,正想說話,看見他擡頭朝身後望去,也跟着轉頭。
不知何時,兩人身後停着一隻紙鶴,文昭之伸手,紙鶴乖巧的落在了他手掌心,瞬間化作一塊鏡子。
他拿起鏡子,裡面的人竟然是雲蘇葛。
此時的她一臉凝重,看見文昭之後立刻說道:“文師弟,你現在立刻帶人去青石關隘。”
文昭之因她急切的語氣而心生不妙,他轉身,避開魏一計後連忙問道:“發生了何事?”
“青石關隘失守,我們派去的弟子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