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秋之前就向蘇幕介紹過關于向導為哨兵疏導的相關事情。
蘇幕一個隻分化出嗅覺的哨兵,對于哨向疏導之間的事,一知半解。
何南秋說的話,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真假,也一直覺得何南秋不會騙她。
可是眼前這個高等哨兵的話,讓蘇幕陷入了疑惑,用眼神向何南秋求證。
何南秋比蘇幕還要聽不懂哨兵的話。
沒有精神力的向導,怎麼疏導?
想不通的何南秋開始主動跟哨兵請教:“據我所知,向導為哨兵疏導時,精神力是作為媒介一樣,進入哨兵精神域,包括疏導的過程,也是依靠精神力,沒有精神力的向導,要怎麼進入哨兵的精神域,為哨兵疏導。”
何南秋的真誠發問,得到哨兵一個倨傲的眼神, “懂得倒是不少,可你說的這種方式,是大滅絕前的古人所用的方式,大滅絕之後,哪裡還有擁有精神力的向導。”
“那是用什麼方式呢?”何南秋問。
“當然是......” 哨兵瞥了一眼何南秋和蘇幕,“低等哨兵,知道這個幹什麼,就是知道,你們這輩子也用不上,向導可不是你們這種人能肖想的東西。”
何南秋:……
蘇幕:“搞什麼玩意!”
高級哨兵看不起低級哨兵,這不是個例。
今天能跟何南秋和蘇幕說上這麼幾句,哨兵已經覺得自己話夠多了,說完最後一句話,恰好台上主持人的抽簽已經開始,哨兵便擺出生人勿近的模樣不再搭理兩人。
“故弄玄虛,我看都是扯淡。”蘇幕小聲嘀咕一句,戳戳何南秋,對她努努嘴,意思是哨兵在裝。
何南秋的手指很輕地敲了敲膝蓋,對蘇幕道:“你來。”
蘇幕上前,何南秋小聲說道:“你去搞清楚等會這個向導從哪裡離開。”
“你要幹嘛?”蘇幕問。
何南秋給了蘇幕一個眼神,“你不想知道疏導的方式嗎?”
“想呀。”蘇幕對上何南秋的眼睛,立刻意識到她的目的,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證,“你等着,我現在就去打聽去。”
蘇幕悄咪咪離開,跟何南秋搭過話的哨兵朝她們這邊看了一眼,但并未說什麼。
蘇幕剛走,主持人抽到的三位幸運競拍者,已經依次上台,正圍在壓軸的拍品周圍仔細查驗起來。
每一位上台查驗的哨兵,都需要嚴格遵守官方要求,不準觸碰向導的身體。
拍賣場貼心将三位競拍者查驗的過程放大投射出來,其中那位年紀很大的哨兵激動得轉來轉去,嘴裡一直念念叨叨什麼,“太不可思議了,完全不一樣,跟别的完全不一樣,舒服,舒服,這是絕品!是絕品!”
整個查驗過程長達幾分鐘,期間那位年紀最大的哨兵,嘴裡反反複複念叨的都是那幾句話,何南秋很懷疑這位是主辦方的托。
接下來的競拍過程,讓何南秋體驗到了什麼是激烈。
從底拍價隻有百萬星币,經過數輪叫價後,飙升至數千萬,且還在上漲。
何南秋以前沒事的時候,跟蘇幕簡單讨論過關于這個世界天然向導素的價值問題。
那時候,蘇幕告訴何南秋,一般向導在分化後,生活得都不會差。
有身份的向導那活得就更滋潤,就是沒身份的向導,生活得也不會差。
向導除去天然向導素氣味這一點,跟普通人一樣。
沒身份的向導,大多都樂意利用自己的優勢為自己謀取利益。
剛分化的向導,大部分都有主,一些顯擺的權貴,不惜花大價錢,雇傭這些分化的向導放在自己身邊養着。
而高等級的哨兵,在資産充足的情況下,也會主動尋找向導,雇傭一個或多個向導在身邊。
向導的分化率很低,不管在哨兵這裡,還是權貴那裡都是搶手貨。
能出現在拍賣場的向導,都是在分化後沒有被人發現,然後又在底層生活得不如意,最後主動找中間人,來拍賣人工合成向導素的主。
因為賣點并非是向導本身,而是向導所擁有的純天然向導素,所以隻要拍賣者自願,拍賣也是正規合法的。
台上的向導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穿着一身綠色的連體長褲,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精心打理過的頭發半披在腦後,露出一張秀白溫婉帶着淺笑的臉來。
何南秋觀察中,發現這位向導的視線,一直有意無意看向台下的某個方向。
順着這個向導的視線,何南秋很快找到,向導看的人是誰。
是一位坐在角落裡的哨兵,哨兵側對着她的方向,看不清臉,但是那寬厚的肩膀,讓何南秋有些隐隐熟悉的感覺。
不等她先搞清楚這位哨兵是哪位熟人,一聲高價從主持人的嘴裡喊出:“一億!”
場内頓時竊竊私語起來,何南秋一直觀察的哨兵也突地站起,朝着出口的方向大步離開,與此同時,台上的向導也發現了哨兵的離開,她的目光始終放在離開哨兵的背影上,不曾離開。
哨兵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拍賣場内,何南秋看了一眼台上的向導,又看了看哨兵離開的方向,嘴角彎了彎,“原來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