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不認為給雷鹽破開精神域這件事有什麼稀奇,畢竟隻要是個攻擊型精神力的向導都能做到這一點。
可這裡畢竟不是她原本的時代,這個世界也沒有更多的,像她一樣,有着攻擊型精神力的向導。
一個可以為A級哨兵破開精神域的向導。
光是聽着,就有着很大的麻煩。
她都能預想,她的這件事一旦暴露,她要面臨多少貓貓狗狗的騷擾。
可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這事未必就真的一定會是個麻煩。
這個時代的關于向導的常識,太少了。
就算是費懷安跑去調查,也不一定就有什麼結果。
至于她是向導的秘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真有暴露的那一天,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她完全沒必要憂心未知的事情。
“怎麼樣,這個消息,可以嗎?”
短暫思索後,何南秋決定賣這個人情,“還行。”
費懷安懷疑她,這算是一個挺重要的信息,不虧。
見她松口,雷鹽松了一口氣,“謝謝。”
道完謝,他轉頭面向身旁的藍沁,又一次拍了拍藍沁的頭。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藍沁卻突然躲開了雷鹽的手,賭氣一樣,别過頭,不看雷鹽。
“阿沁,好好的。”雷鹽沒有管藍沁的小動作,掌心不偏不倚再一次拍在她的頭上。
這一次藍沁要躲,卻沒躲開。
她扭過頭,抿着嘴動了動,剛要說話,雷鹽已經收回手,與她對視一眼,毫不猶豫轉過身,用那隻才放下的手,插進自己心髒位置。
“雷鹽!”藍沁驚呼一聲。
何南秋眼皮動了動,卻沒有任何動作。
她是視線裡,雷鹽低頭看着藍沁,嘴巴蠕動,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插在心髒處的手轉動了半圈,在藍沁驚呼中抱住了倒下的雷鹽。
“你有病吧!你幹什麼呀!雷鹽!雷鹽!”
藍沁雙手抱着懷裡的哨兵,踉跄着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顧不上其它,扳過懷裡人的臉,再三确認着,直到确認懷裡的人已經死了,哇一聲哭了出來。
“雷鹽,你......你這個瘋子!”
“你就是一個瘋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注意我的感受,以前是這樣,現在還這樣,你,活該,我早就想讓你死了,你死了好,死了好......”
哭聲中夾雜着怨怪的絮叨,久久不停歇。
何南秋想起上船後,和藍沁的那一次對話。
“他和你一樣,也是一位哨兵。”
“何小姐,我想請你幫我殺一個人。”
“我可以出雙倍的價格......一千萬。”
“雷鹽。”
雷鹽死的很徹底。
藍沁哭了一陣後,慢慢平複了下來。
她将雷鹽的屍體放回地上,主動走到計獻的身邊。
等計獻的意識徹底清醒以後,何南秋帶着藍沁和計獻找到正因為精神力幹擾而處在痛苦中的賽倫斯。
精神力裝置拆除後,藍沁把一切都推在雷鹽的頭上。
賽倫斯并不相信這一切是雷鹽所為,他親耳聽到雷鹽和藍沁的密謀,認為這就是藍沁和雷鹽的合謀所為。
藍沁以自己是受害者,堅持說自己是被脅迫,是逼不得已才不得不這樣做。
賽倫斯相信與否并不重要。
就像雷鹽預料的那樣。
已經恢複意識清醒的計獻,沒有對藍沁追責。
他默認了藍沁被脅迫的事,對藍沁一如既往。
經過這件事,他的情況嚴重,不得不與藍沁時時刻刻呆在一起才能保持在清醒的狀态。
賽倫斯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計獻是他的任務,行程還有一半就要結束,他必須要帶着活着的計獻到達中央星。
就算是對藍沁懷疑,也礙于她是計獻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再追究。
雷鹽的死,随着飛船又一次的躍遷,距離中央星隻有不到一半的行程後,被所有人選擇性遺忘。
在這看似平靜的表面下,隻有何南秋知道,事情還沒有真正結束。
藍沁向導素氣味在變淡。
計獻是第一個發覺藍沁的變化。
作為時刻和藍沁在一起的哨兵,他的感覺最直觀。
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哪怕是時刻和藍沁待在一起,他還沒有從怪物的樣子恢複多少。
除了意識是清醒的,他的身體還是腫脹開裂,不斷的在流血。
還不是最嚴重的。
藍沁變淡的向導素,導緻他的意識,開始處在時而清醒,時而昏沉的情況。
照這樣下去,他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
危機,讓計獻主動找到何南秋,請求她的幫助。
何南秋在聽完計獻的請求後,隻說了一句話,“你可以跟她商量商量,隻要她願意,你可以和她結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