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樓門開着,仿佛在迎接它的新客人。
葉啟明下車,把三棱刺握在手裡,深秋寒風刺骨,葉啟明卻渾身滾燙,高昂的愉悅戰勝環境的詭異可怕,他走進了的小洋樓。
推門而入,房間裡的一切令葉啟明驚訝,小洋樓裡不像外面那麼破敗不堪,壁爐燒着白桦樹枝條,仔細嗅了嗅,空氣甚至彌漫股淡淡的面包香。
有人剛烤過面包。
對了,他烤的面包!
一隻小狗從廚房竄出來,趴在葉啟明腳邊搖尾巴嘤嘤嘤,葉啟明一直想養隻寵物來着,這隻小狗不是什麼名貴品種,應該是串串,他一蹲下,小狗熟練的躺下,露出粉色肚皮。
葉啟明愛不釋手摸了摸小狗肚皮,“頭頭,餓了吧,抱歉回來晚了。”
小狗依舊嘤嘤嘤叫。
葉啟明:“頭頭,剛才有沒有奇怪的人進來?”
小狗還是撒嬌嘤嘤嘤叫。
“算了,你爸呢?”葉啟明想這麼晚了,喂食器壞了新的喂食器沒到,頭頭還沒吃晚飯呢。葉啟明晃了晃狗糧袋子,頭頭熟練地叼起自己的小鐵碗,葉啟明撕了一袋新狗糧,倒了滿滿一大碗。
忽然,樓上一陣嘈雜砸東西還有吵架怒罵的聲音,葉啟明立刻站起來,拿起三棱刺直上二樓。
似乎一切是他的錯覺,二樓幹幹淨淨,絲毫沒有打鬥過的痕迹。
二樓卧室,葉啟明屏住呼吸背靠牆,他和江承岐的卧室門是開着的,輕輕一推,房間緩緩打開。
開燈,一切如常。
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錯覺?
葉啟明握緊三棱刺,頭痛欲裂。
咚、咚、咚——
嘩啦——
咚、咚、咚……
頃刻間,葉啟明雙眼布滿紅血絲,失重般直直倒在床上,三樓有聲音,是江承岐嗎?他在搬東西?
嗯……怎麼聲音越來越小了?
葉啟明聽不見聲兒心不安。
沙沙……嚓嚓……
他閉上眼睛,聽着三樓雜音,嗯?怎麼沒什麼聲音了?
“江承岐……你在三樓做什麼……”葉啟明踉跄從床上爬起來,雙目愈發紅,三棱刺狠狠插.進天鵝絨被褥中,一劃拉,蓬松的被子破開一大條口子,雪白的天鵝絨毛天女散花般灑滿卧室。
葉啟明木愣愣拎着刀,咕哝着似撒嬌:“江承岐,你喝紅酒撒地上怎麼也不擦幹淨……”
然而,他每走一步,腳下印出鮮紅血漬,染紅從身上掉落又踩在腳底雪白的天鵝絨。
三樓,黴味濃厚,還有一股淡淡鐵鏽腥味,窗外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葉啟明趕忙關上三樓走廊的窗戶。
三棱刺意外掉在地上,窗戶關緊後,葉啟明彎腰拾起,擡起頭瞬間三樓變得破敗不堪,外面狂風暴雨,月亮卻高懸,一束微光照亮走廊,周圍黑漆漆的。唯有走廊盡頭,那一間房亮着燈。
葉啟明放輕腳步,門未關實。
門内的人,是那個穿着防護服的男人,他對着節能燈,高舉實驗燒杯,杯中是大量麻醉劑,葉啟明眯了眯眼睛握緊手中武器,準備找時機沖進去。
湊近一點他才發現,房間内是個手術室,手術台上約束帶綁着一個人,那人用針管抽出所有麻醉劑,注入那人的靜脈。
他手遞刀落揮動手術刀,從手術台上綁着那人身上取下了什麼東西。
脫下血淋淋一次性醫用手套,取了護目鏡,摘了口罩,防護服帽子滑落,突然轉身與葉啟明四目相對。
那人張着與他一模一樣的臉,葉啟明驚恐地說不出話,一道罡風推他入室,濃烈血腥味湧入鼻腔。
“你來了。”他如釋重負般粲然一笑,隻見‘葉啟明’端起彎盤邀功似地說,“我已經把他舌頭割下來了,以後他再也不會對你我花言巧語了。”
手術台上早已失去呼吸的人,葉啟明定睛一看,渾身血液凝固。
窗外狂風怒号,如山中野獸呼嘯暴力拍打玻璃,江承岐猛地睜開眼睛。
【警報!系統監測到主角受葉啟明有覺醒迹象!】
【警報!系統監測到主角受葉啟明有重生迹象!】
【喜報!危機解除,系統監測到主角受葉啟明暫無覺醒重生迹象,宿主暫無生命威脅,人身安全值高達89%!】
暴雨如注,黃豆大小雨點傾洩而下,在砸在牆壁上、玻璃上,噼裡啪啦響,江承岐睜着眼沒了睡意。
江承岐卧室門外,葉啟明手拿前幾天買的未開刃三棱刺,眼神怨毒,死死盯着江承岐的房間。窗外電閃雷鳴,照亮他半邊昳麗的容顔,雨水砸在地面,像瀕臨絕望的人凄慘哀嚎,喚醒葉啟明少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