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讓陸和宜心髒狂跳，努力記起更多，但越是刻意去想，越沒有更多的畫面出現。

試了好幾次，再也想不起任何。

看向容深，他還睡着。

空氣裡仍散布着兩人的信息素，是因為它嗎？高匹配度的信息素刺激了記憶。

陸和宜拿不準，也沒時間用手機搜索，容深戴着手環的右手觸手可及，如果把檔位調低，釋放更多的信息素，是不是就能回憶起一切。

他真的那樣做了。

“誰？”

剛剛摸到手環，容深就醒了。

陸和宜隻好說：“容哥，是我。”

他想對容深說自己的發現，請求他釋放更多的信息素，可是在陸和宜開口前，容深眉頭緊鎖，右手不耐煩地在空氣裡揮了幾下，然後把信息素屏蔽手環調到最高。

似乎還不滿意，他站起來，打開花房的天窗，空氣對流，珍貴的信息素散逸出去。

做完這些，容深定定地看着陸和宜，也不問他為什麼會出現，用眼神送客。

陸和宜還是想分享自己的發現：“容哥，我們去過斐濟了，對嗎？我想起來了。”

容深并不動容：“是嗎？”

“但隻想起這一點，應該是信息素的作用，你可不可以……”

“不行。”問也不問，容深就拒絕。

花房裡，兩人面對面站着，直到陸和宜受不了，走到控制台，調亮燈光。

光傾瀉下來。

陸和宜終于看清容深的表情，臉上的疲憊和淡淡的厭惡：“容哥，你睡不好嗎？如果需要我的信息素。”

容深再次打斷：“不需要。”

“哦。”陸和宜說，“你和蘇瓊，是假的吧，不然，你為什麼不陪她。”

容深怔了片刻，越過陸和宜，再次把燈調暗：“我準備立刻回去陪她，你呢，留在這裡？”

陸和宜心裡酸澀，賭氣一樣說：“我要留下。”

容深沒有馬上離開，陸和宜坐到他坐過的搖椅上，背對着他，他仍站在原地，看着陸和宜的背影，很久之後，說：“陸和宜，如果你實在不肯死心，我可以和你談談。”

陸和宜轉過臉來，容深移開視線：“也許你是真的失憶了。”

“我就是失憶了。”

“好，那要談嗎？”

“當然。”陸和宜遲疑着說，“所以真的是我提出分手？”

“保證書難道你沒看過？”

“可是，那真的很可笑。”陸和宜站起來，“容深，你明明有很多辦法不分手！你什麼也沒做。”

眼看陸和宜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容深淺淺地笑了：“我要做什麼，你很自由。”

陸和宜走到容深身邊停住，不敢握他的手，下定決心說：“好，讓我回到你身邊，也是我的自由。”

容深臉上的笑滞住了：“你這麼天真嗎，陸和宜，天大地大，你哪裡都可以去。除了我這裡，沒有你的位置了，今天，心平氣和地談過，我希望你終于能明白。”

陸和宜說：“我不明白的。”他心念一轉，“容哥，用你的信息素幫我恢複記憶，讓我向你證明，一定有誤會和苦衷。”

陸和宜的信息素占領整個空間，容深感到煩躁和難耐，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沒有，分手後你立刻出了國，周遊一遍歐洲，加入時裝行業，一年後被挖掘當了模特。”

他頓了頓：“保镖遠遠跟蹤了你一年，你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陸和宜。”

陸和宜低下頭來：“可是我愛你啊，容哥。”

容深說：“愛是不自由的，陸和宜，三年前開始，你就重獲自由了，你的事，和我再也沒有關系，懂了嗎？”用盡全部的耐心，對21歲的陸和宜說，希望他聽了這些話，好聚好散，别讓大家都難堪。

可是陸和宜不接受：“我不要自由，我隻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