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女朋友提出分手。
我忘了這天的天氣是怎樣的了,但心裡懷揣着即将到了的狂風驟雨,陰雲密布。
我對女朋友說,對不起,還是離開的好,在一棵樹上容易吊死,而且還會被人笑話很蠢。
她一句話沒說,上來就狠狠一記耳光,清脆響亮。
斯文敗類就站在我左手邊。
當女朋友覺着一個耳光不足以洩憤,不過瘾又把手沖我揚起來的時候。
斯文一個箭步過來,擋在我身前,說,這巴掌給我吧,不偏不倚正好。
...
女朋友哭了。
我們這樣應該算是分手了,但我卻不能立離開,我們都是學生,大學。她呢家在外地,在這城市裡,除了老師同學就我一個親人。
所以盡管她情緒激動一直吼着讓我滾,但我卻沒滾。
斯文體諒我,也沒說什麼,先離開了。
“他那裡比我好?”女朋友瞪着赤紅的雙眼,質問我。
斯文已經離開,已經沒人再替我挨巴掌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男不和女鬥,君子不争小人....為了自身安全,我十分聰明的選擇沉默。
“說!”女友撕開嗓門,有些破音的吼。我倒忘了她誓不罷休的性子,看來勢必要個結果。
“他...”我眼謹慎的朝她瞟了過去,...那是張已然扭曲恐怖的面孔,隻消閃過一眼便可人心生瑟縮。我忍不住吞咽一口,“他,和我一個樣的。”這話出口,我腦子其實是一片空白的,在此女兇悍的淫威之下,我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啊?”前女朋友愣怔了。但緊接着便是莫名的一陣大笑,哈哈!“你倆是一樣的!哈哈。TMD誰還不知道你和他是一樣的呀!我眼瞎了,看不出來?你倆一個樣,你有的他也有,不比你多也不比你少,...(此處省略萬字污言穢語)”
女友最後罵累了,坐在沙發上呼呼喘氣。
我則忐忑小心的拿眼偷瞟手機,上面是斯文剛發來的短信,“怎麼樣了?...有沒有再動手,不要傻傻的挨打...你下來,不然我就再上去...”滿是關切擔憂的問詢。讓人唇角壓都壓不住的上揚。
迅速回複一個,OK。
再擡頭之際,一個團黑乎乎的東西超面額撲了上來,來不及躲閃,本就遲鈍的腦袋被擊中,不痛。是女友心愛的兔子抱枕。
心下慶幸,還好,還好,不是煙灰缸。不然自己定是血濺出租房。
于是,便快速端正姿态,束手而立,聽她垂詢!
女友鐵青着臉,近距離指着我的鼻子,你,你,顫着聲音抖出兩個字後就再也說不出的了。
再經曆一個漫長的寂靜的煎熬之後,“滾!”這是今天我聽到的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最動聽的一個字。
就一個俗人,過着俗人的日子,吃着俗人的飯,賺着俗人的錢,辦着俗人的事兒,一般情況俗的讓人讨厭,大多數俗的像個蠢蛋。
2018年7月7日
我與斯文正式交往了,開始了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
重新租了房子,就再原來的小區,什麼叫原來的小區呢?所謂‘原來的小區’就是我和女友,不,确切說是前女人租住的那個小區,且還住在同一單元,上下不過十幾米的距離。
這是我前女友同意分手提的唯一條件,我必須答應。因為,她要看着我們如何一點點慘淡收場。
在她,我與斯文是絕不會長久的,她是拿着一種準備看熱鬧的心,秉持幸災樂禍的态度非要我們也住這裡的。并且還要我和斯文一起負擔她的房租。
我們被迫同意了。
搬家那天,前女友就在樓上陽台,俯瞰着我們,因為太高了,距離太遠,所以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就肢體語言判斷,她應該是端着不屑,俾倪,冷眼。
依據我對她的了解,這是個内心挺傲嬌的女人。
“膈應不?”我望了眼樓上,又扭頭看向斯文問。
“還好。”他倒是顯得無所謂的。
但是,不知怎地,心裡惴惴,哎,總覺着像身後多了根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