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曉得自己是如何邁腳走過去的,然後慢慢蹲下,一副做賊似小心謹慎,拿眼角餘光不住的往他那邊瞟。
不曉得自己為何就先心虛了,連照片都還沒看呢,怎得就跟事實既定是的。
也許,或者,人‘虧心事’幹多了就這樣子吧。
想想自己曾經過往的那些‘黑色’浪漫史,每一件拎出來都挺....過瘾的!哈哈。
但無論再多的‘虧心事’也都是在和斯文好上之前做的呀,在和他好了之後,我可是再沒犯過‘虧心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乖得很。
就算說起曾經的那些‘過往’....腦袋裡,過片似的一個個過濾。
然後,
心中還是比較坦然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那有什麼呀!
無非就一個精力旺盛的中二青年,愛美人懶得打江山而已。犯了,不是,幹了一點兒年輕人都幹過的事,僅此而已。
人總得有點兒‘過去’吧,有點兒談資吧。老了盤腿坐炕的時候,一邊花生米一邊濁酒壇,兩人總得有個話頭聊吧,誰還沒個年少輕狂呢!
心中為自己建樹諸多理由,但一瞅見斯文那陰沉的臉,放狠的眼,瞬間塌作一團稀泥。
心态慫了,何談氣勢。我都感覺到自己維諾怯弱的熊樣,好笑,丢人。
“别盯着我,你先看看照片,人都還沒确認呢,就先慌了。”哼,哼,斯文不屑一笑,“瞧你那樣,可見你之前有多糟糕,...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的。”
斯文黑着臉,長腿一邁,掠過我,到對面,霸爺的架勢拉開,陷坐到沙發。
我本能應諾,艱難拔離在他身上的視線,低頭轉向手裡的照片。
在集中看清并确認再三之後,後背原本蹭蹭外冒的冷汗,嘎然而止。
哎?不過又另生疑惑莫名,怎麼是我和他的照片呢?令人費解。
不知不覺中,因心虛慌亂壓在胸中的那口氣爺如釋重負,吐了出來。
我表情變化大概是引起了還在氣頭上的斯文的注意。
眼見我又彎腰快速撿起其他散落的照片,一張張滿是疑惑不解的翻看。
“怎麼了?”他忍不住問道。
“這照片哪裡來的,誰給你的?”我接連問他道。
“難道不是你該先向我解釋一下嗎?”
“照片上這男的是我哥。”我簡介回答道。
“?”
“真的,是有血緣關系的那種哥。”我又迅速補充,表示自己沒撒謊。
看他仍不言語。
“這是你哥?他姓封。”斯文說。
“是,他姓封,跟他媽姓,是我二叔的種,叫封鈞。”
“哦,”他應了聲,臉上猶豫遲疑的表情還在,又伸手示意我把照片給他。我遞過去,他再次翻看,很認真。
這照片上的兩個人,...眼看他眉頭是越皺越緊了。
斯文像是再反複确認,視線我和照片之間逡巡。
十分銳利,還是第一次,他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細看照片,兩人是挺那什麼的,‘暧昧’。
是不是拍攝角度的原因,可是,照片上我哥那眼神的确是很難不讓人産生點兒想法。當我看向别處時,我哥看過來的眼神,...我也是第一次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會以這樣的‘溫柔,嗯,...慈愛?’的目光盯着我?
哎,一定是角度和光線引起的錯覺,就像我和海子從手機上磕的一樣,都是假的,騙人哄小孩子的。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還不信,這個能作假嗎。”我做出一副很坦然的架勢。
“也對。”這人眉頭又轉瞬舒展開來,擡頭,那銳利的眼中露出笑,卻意味不明。
?再這樣我要急眼了,剛要張嘴。
他就出手對我擺了擺手,“可以了,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