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

第19章

2021年12月30日

晴。

我的夢是灰白色的，若非刻意調色，會一直都是。

在夢裡。

一個人，一個人站一片灰白的世界裡，其實，内心是極度恐慌和不安的，但又不得不硬着頭皮面對。

很多時候，夢的最初，還是有很多人的，陌生人，玩伴，同學，或者親人，但走着走着，不知為什麼，他們就消失不見了。

隻留下我，孤零零的，面前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路，灰暗，沒有盡頭。

一次，兩次，次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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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人不錯，性格開朗，做人大條，就是有時候辦個事讓人挺一言難盡的。

嘴上都長毛了，咋還是不牢靠。

那天在他極力讨好和再三保證下，我才勉強同意，一路配合，裝糊塗，哄人家小姑娘。

可是說好的，他負責，他收尾。結果，不要說收尾了，那尾巴直接都甩到我家斯文面前了。

那天，女孩大大方方和我要微信，我猶豫了一下，但也不能手機揣兜裡說沒帶吧。

加就加呗，也沒什麼嘛，不理不聊挂着，久了一鍵‘清理’，這樣的‘好友’多了去了。

我也沒當回事。

可沒想到就這無心之舉，給自己埋了雷。

我前女友是個火辣性子，但我們從相識到确定關系也是經過一小段暧昧和朦胧期的。具體也忘了多久了，那個階段還是很分明很美好的。就挑明的話是前女友先開口的。當時我還以為兩人能在含蓄一段時間，結果被一場大雨，某些東西在她心裡突然竄了上來，并急速瘋長蔓延，壓都壓不住。

這是她事後說的。

夏天的雨都比較突然，說來就來。

我們幾個一起剛回校，大雨傾盆，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

一行人就快速伴随人流躲雨擠到了一處，外牆屋檐下邊。

她緊挨着我，無奈看看天，又略帶委屈低頭瞧了瞧腳上的鞋子，一雙白色闆鞋，新買的，今天出門她特意打扮收拾一下的，有點兒心疼。她極力收腳墊起來往後，牆根縮，可眼看着雨水還是向鞋子漫過來....

我當時下手比腦子快，沒多想，麻溜的将自己腳上的鞋子一脫，放到她腳邊。

“換下來，穿我的。”

...她看着我，神色有些錯愕。

“快點，我鞋子不怕水，你将就一下。”

她稍遲疑了一下，還是彎腰将鞋子換上，我又順手把她鞋子拎起來，“我拿着吧。”

接下來，也沒再說什麼，說實話，當時沒太當回事，也沒太在意周圍别人啥樣子。

雨停，我送她到樓下，她換上自己的鞋子，“你做我男朋友吧。”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

但海子帶去的那女的，就像那場突然而至的大雨，招呼不打，開車隻踩油門，不知刹車！

不給你任何機會。

一大早，躲命連環扣！

這邊手機一通，那邊就開口表白“我喜歡你。我們交往吧。”省去所有中介環節。

“學長，我喜歡你，我知道自己很冒昧，很唐突，很，那個什麼，但海子說你沒女朋友，我們才剛認識，應該先了解，在，但是我等不及了，我不想，給别人機會，任何人，我們在一起吧。”

應該也是很緊張，語無倫次，但語氣堅定，明确。

手機那邊不管不顧一通吼，可是，姑娘咱能不能先打個招呼，确認一下接電話的人再吼？

昨晚，那個斯文剛出差回來，于是，我們兩個的戰況有點兒激烈，此刻我還在被窩裡混沌着，剛隐隐約約聽到我手機鈴在響，就“誰呀，這一大早的，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