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錦繡宮。
嘉貴妃正坐在妝奁前用玉滾輪滾着臉。
“鹹福宮那邊可有動靜?”
阿秀答道:“禀娘娘,還未。”
“奇怪,按理說現在應該有了反應,你再去那邊探探。”
“是。”
半個時辰後。
阿秀匆匆忙忙回到錦繡宮,“啟禀娘娘,賢妃娘娘昨日将香粉送給了各宮娘娘,如今各宮娘娘的臉都長滿了疹子,現下都在找太醫診治呢。”
“什麼!”
嘉貴妃立刻站起身,變了臉色,“這個賤人居然将香粉送給别人,她自己呢,她自己用了嗎?”
“用了的,聽聞太醫診治,賢妃娘娘的臉尤其嚴重。”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别人不重要,隻要她爛了臉就好。皇表兄是何反應。”
“這...”阿秀一臉為難。
“猶豫什麼,有話直說便是。”
“皇上聽聞各宮出事震怒,下令一定要徹查此事。”
嘉貴妃神色閃過一絲慌張,不能亂,現下就是要撇清自己,不管怎麼樣即便查到她身上咬死不認便是,她背後可是王家,皇表兄不會輕易地動她。
“宮外的事情可都做幹淨了?”
“娘娘放心,都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
嘉貴妃伸手滾了滾下巴,“那就把東西備好,待看準時機,開始行動吧。”
阿秀點頭,“是,娘娘。”
乾清殿内。
李賢兒看着面前高聳的奏折,太陽穴蹦跳起來。
“皇上,您不會真的要讓妾把這些都看完吧。”
盛華晏的眼神仍舊是一貫的清冷,“想要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就要先了解他們所要管轄的事情,如若這些你都不知,那就無法議政。”
李賢兒扶額,“可是也要不了這麼多吧。”
“這已經是精簡後的了。”
李賢兒重重歎息一聲,她覺得讓她去上朝議政,還不如想想他們怎樣能夠換回來實際些呢。
她無奈地拿起奏折,開始翻看,既然無法逃避那就隻能好好面對。
李賢兒沒有選擇,她即便不想面對,盛華晏也要逼着她面對。
她按照盛華晏給出的重點一項一項地去看,看到不懂的地方直接發問。
“皇上,妾這個地方看不懂。”
盛華晏拿過來,說道,“這個地方...是因為...所以才...明白了?”
李賢兒似懂非懂,“哦...可是...”
盛華晏道:“你這樣想很對,但是因為...所以才...”
李賢兒點頭,“有道理,還是皇上厲害。”
盛華晏嘴角輕揚,好像李賢兒也不是那麼笨,他猜想朝堂議政會出現的問題,讓李賢兒照着背誦,待她都看過以後,他再行假設百官上朝,與她論政,若是能夠通過那她便沒有問題。
李賢兒看了半日折子,這看折子比看話本難多了。
但是朝堂任務緊張,她好歹也是上過大學人,基本的學習能力還是有,隻不過像是從前考試一般,不過能有盛華晏這樣的老師,她也省了很多力氣。
李賢兒放下折子,對着盛華晏道:“看完了。”
盛華晏看着堆在李賢兒前面的折子,出口詢問,“永盛二十六年,流沙河治水所用何種材料?”
李賢兒清了清嗓子,“永盛二十六年,流沙河水患不斷,甯安派時任工部侍郎劉琛去往流沙河勘探,經測算,以當地岩石累積成壩加固河堤...”
盛華晏閃過一絲訝異,看着李賢兒,“尚可。”
李賢兒笑了笑,“真的嗎?”
“嗯,午後,我們可以開始論政。”
李賢兒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心裡想着,能夠穿到古代當一個不問世事的鹹妃,可以随意躺平。
沒想到,現在還是要學習,啊啊啊啊啊,她什麼時候才能過過這樣的日子啊。
盛華晏看着李賢兒勞累的模樣,我讓魏中閑幫你準備了午膳。
“午膳?”
李賢兒驚奇,“什麼好吃的?”
“你讓他去擺膳吧。”
“嗯?”
李賢兒問,“,可是你不是從來不用午膳的嗎?”
盛華晏低頭整理文書,“這不是有個能吃的。”
李賢兒腼腆一笑,“謝謝。”
她轉身去了外間讓魏中閑擺膳。
待午膳擺好,李賢兒看到禦膳房的禦廚親自來到乾清殿。
“他這是要做什麼?”
魏中閑說道,“一會皇上就知道了,開始吧。”
魏中閑一聲令下,圓桌擺上了一個銅鍋,李賢兒眼神一亮。
“啊,火鍋。”
她轉頭看着盛華晏,“你給我準備了火鍋啊!”
禦廚拿出鋒利的長刀開始片肉,各色調料也已經端上了桌。
李賢兒問着火鍋的味道,“是端妃姐姐的底料?”
盛華晏點頭,“嗯,上一次她們帶我吃過一次,我覺得好吃,就朝端妃要了一些過來。”
李賢兒現在滿心都被面前的火鍋吸引了,“啊啊啊啊啊,我真的要謝謝你!”
盛華晏看着李賢兒滿心的興奮與開心,不禁輕揚起嘴角。
他端來一盤片好的羊肉下到鍋内,用筷子輕輕翻動幾下,肉迅速變熟,就被李賢兒撈了出來。
“這個動作我熟。”
李賢兒撈着這些肉,沾了一些蘸料,就放入口。
盛華晏看着她,眨了眨眼。
他又端來肉,開始涮肉,這次他沒有松筷子,任由那輕薄的羊肉在銅鍋裡飄動,待肉涮好,盛華晏蘸着蘸料吃下,鮮香滿口。
從前他自是不願接觸這些,可自打與李賢兒換身後,他總是能夠接觸到新的不同以往的東西,包括李賢兒喜歡的食物,讓他忽然覺得這些似乎...
也不錯。
“我跟你說...這吃火鍋...就要...搶着吃才香...”
李賢兒一邊吃,一邊對盛華晏說道。
盛華晏看着她,“所以我應該跟你搶着吃?”
李賢兒低聲對他講。
“啊?那倒也不必,人多嘛,吃個熱鬧,從前我在鹹福宮的時候,與姐妹們在一起吃,那吃的才是香啊。”
李賢兒抱着碗回憶。
盛華晏想起他剛回到鹹福宮那一夜,“确實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