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朝沈雲清消失的地方找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然後跑了起來。

“師尊——！”

“師尊——！”

空曠的天地間響着秦寒徹的哭喊聲。

沈雲清回到殿内，胸口起伏不已，那小子，當真是不聽話。

看着空蕩蕩的内殿，沈雲清很是煩躁。

突然，殿門口傳來一陣咣當咣當的響聲，沈雲清回頭一看，發現是秦寒徹滿身泥污地回來了。

秦寒徹的眼找到師尊，立刻撞撞跌跌地迎過來，又怕師尊再次生氣，不敢離師尊太近，隻遠遠站着，髒手不停抹着眼睛，似乎在強忍着不哭。

一串腳掌印帶着泥污和血迹，連到秦寒徹的腳下。

“……”

兩人沉默了許久。

秦寒徹低着頭，不敢去看師尊的表情，他瞧見地毯上自己肮髒的腳印，怕擡起頭來就看到師尊嫌棄、厭惡的表情。

師尊的手放到了他的肩側，師尊的腳尖接着出現在秦寒徹的視線裡。

秦寒徹緊張地不敢說話。

沈雲清低低命令：“擡腳，讓我看看。”

秦寒徹靠着師尊的手，慢慢擡起一隻腳，努力保持着平衡，地上又落下一個血印。

沈雲清馬上将他拉入臂彎，捉起他的腳底闆仔細查看起來。

那腳底闆已是慘不忍睹。

沈雲清抱起秦寒徹，疾走來到雪靈池邊，将小少年的腳放在雪靈池中。

“師尊……”秦寒徹有些扭捏，“師尊……我的腳太髒了……池水……”

“叫你泡你就泡，别亂動。”沈雲清依然按着秦寒徹，不讓他亂動。

秦寒徹靜靜地泡着腳，不敢再亂動彈了。

沈雲清把手從小少年的肩上拿開，似是要走，秦寒徹心頭立馬一緊，連忙翻身濺起層層水花，想要抓住沈雲清，怕他又丢了自己離開。

沈雲清被他逮住，扯了扯被抓緊的衣袖，無奈地輕拍幾下小少年的頭：“我隻是去拿帕子給你擦腳……”

小少年立刻把腳從池中擡起，放在自己的衣擺上，胡亂擦了幾下，然後仰頭看着沈雲清，

“師尊……腳擦好了……”

秦寒徹站起來，試探着朝師尊靠近。

“師尊……”

秦寒徹靠住沈雲清，将下巴擱在沈雲清的肩上。

“師尊……以後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秦寒徹小聲念叨着。

沈雲清終于擡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輕輕劃動手指，

“…好。”

“師尊……”

秦寒徹的聲音更小，近乎呓語，頭緊緊挨着沈雲清的側耳，

“師尊……以後……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

“…………”

沈雲清檢查着他的愈合情況，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