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徹看着眼前的烏鴉,竟沒有感覺害怕,這中異常讓他不由更握緊紮手的尖石,以保持警惕。
自己從有記憶起就被師尊撿回望霧閣,很少想過自己的身世。
依眼前烏鴉所說,自己是那魔界的一位尊主,似乎是在魔界隻手遮天。
自己可是毫無修為,而且性格也并不殘暴。
秦寒徹看着烏鴉,在想這是不是什麼新的拍花子手法。
他扭頭四處張望,想找到周圍是否有拍花子在潛伏,操縱機關之類的來誘騙他。
烏鴉見秦寒徹如此警惕,歎息一聲,張嘴叫道:“尊主,諒屬下們得罪。”
一股墨色的飓風從烏鴉嘴中吐出,瞬間放大繞到秦寒徹身上,層層包裹住秦寒徹。秦寒徹有些驚恐地掙紮着,卻隻是在黑霧中原地打轉。
一陣昏天黑地後,秦寒徹喘着氣睜開眼,發現自己來到一處深藍色調,鬼氣森森的幽暗大殿中,眼前的室内擺放全是冰冷的寒鐵材質,在朦胧的大殿裡高低起伏,形如鬼魅。
殿中點着一排幽幽的藍火。
秦寒徹看清眼前跪着幾個黑色的鬼影。
“恭迎尊主回界。”
“恭迎尊主回界。”
“…………”
那些鬼影都圍着秦寒徹穩聲跪拜。
秦寒徹穩了穩步伐,壓下聲音強迫自己鎮定:“你們這……帶我來這此處,有何貴幹?”
“尊主。”為首一個年輕黑衣男子對秦寒徹拱手,嘴中發出的卻是沙啞的耄耋之聲,“尊主,最近魔界管理的地界怨氣值波動異常,似是有人故意操縱各地怨氣值上升。現在各地的怨氣值居高不下,民衆對我們魔界多有仇恨不滿,仙界更有甚者意欲讨伐魔界。如此,便如百年前的十年妖災,恐對人魔兩界都有重創。”
“怨氣值?”秦寒徹假裝疑惑地發問,心中卻在衡量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是否具有危險性。
“尊主,魔界統領的妖魔們都是以怨氣轉化為魔氣來進行修煉的。而怨氣多來源于人間百姓受過疾苦後産生的怨恨之情裡。”黑衣男子再次躬身拱手,“魔界司管的就是各地怨氣的分配,讓妖魔有序,有限制地吸收怨氣,以防衆妖魔争搶,或故意壓榨怨氣。”
秦寒徹若有所思,點頭表示聽懂。
黑衣男子再此開口:“尊主,近日各地的怨氣值多有異常拔高,然後再突然低迷,似是有人在暗中操縱。此人無視魔界規矩,挑戰魔界權威,又藏得極深。雖然現今怨氣值平均下來與往年無異,但民衆卻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哀鴻片野。”
黑衣男子大手一揮,殿上出現一抹民間百姓的殘影,百姓們有的流離失所,有的患病負傷,多是愁容滿面。
黑衣男子繼續說道:“屬下們無法定奪是否插手此事,還望尊主指明前路。”
黑衣男子和其餘黑影都齊齊拱手跪下:“叨擾尊主清淨,屬下們已是罪該萬死,還請尊主責罰。”
秦寒徹看着百姓的殘影,防備心被一抹憐憫替代,秦寒徹被那些人的水深火熱震撼住。淩雲峰身處修仙界禦青宗的庇護之下,還未曾受到波及。沒想到在禦青宗地界之外,竟有如此慘烈的事情發生。
秦寒徹心中動容,不由開口說道:“定是要管的,百姓們太過可憐。”
黑影們聽了,都拱手接旨:“是,尊主放心,小魔們一定會好生處理。”
秦寒徹心頭一動,便說:“你們快起來罷。”
衆黑影起身,紛紛謝恩。黑衣男子走到秦寒徹身邊,垂首低語:“尊主,此番變數衆多,日後恐怕還有差池要您定奪。您……請保持聯系。”說着指了指殿内停在屏風上啄弄自己羽毛的黑色烏鴉。
“……好。”秦寒徹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
“那……屬下送尊主……回家。”黑衣男子手在秦寒徹面前畫了一個符咒,墨色從符咒中溢出,卷着秦寒徹的周身。
秦寒徹看着眼前黑衣男子的眼,問:“你……,你叫什麼?”
“屬下姓于,尊主不必深究。”
眼前光影交錯,再次睜眼,秦寒徹已回到望霧閣庭中。
天色已泛起紅霜,西斜的落日如一枚蛋黃。
秦寒徹猛地驚醒,隻知道自己還要給師尊代拿東西,趕忙拿了師尊所說之物向山下走去。
到了趙府,沈雲清正立在牆角黃昏的陰影裡。
秦寒徹有些躊躇地迎上去,心中像是做錯了事情似的,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很是忐忑不安。
沈雲清見了他,轉過臉來遠遠盯着秦寒徹,等着他過去。
秦寒徹見到師尊在等他,本是極高興的,又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些什麼重要東西,心驚膽戰起來。
他垂着頭在師尊腳尖前停下。
沈雲清的手卻落到他的頭上,輕輕撫順他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