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然後呢?那小娘子什麼反應?”
“小娘子頓時就洩了氣,說好生無聊。”
“啊?怎會如此?那他們……”
“嘿嘿,所以石頭才着了急,每日去尋那小娘子,也不知道怎麼求的,小娘子最後還是同意了。”
“啊?”
“就說兩情相悅那日……石頭是扶着牆哭着回去的……嘿嘿嘿。”
“……哇,好生勁爆。”
秦寒徹行在沈雲清身邊,含笑暗暗問道:“師尊,為何那石頭會哭着扶腰回去?”
沈雲清眯眼看了他一下,表情很是淡定無波:“可能是被狠打一頓。說不定打厲害了,那娘子覺得心疼,就答應了。”
秦寒徹擡眉頂了下舌:“喔……打得厲害?”
沈雲清睨了他一眼:“你想試試?”
秦寒徹又笑:“徹兒心疼師尊,萬不敢逾矩啊。”
那耳朵兀地就又被拽住了。
“再說?”沈雲清手指狠狠旋着,“真是越大越放肆。”
“師尊,您别氣,徹兒随您打罵,您可消氣了?”秦寒徹扣住沈雲清的手,笑着讨饒。
秦寒徹背的行囊上,鴉鴉扭過頭,努力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尊主,咋這麼……
沈雲清:“你……整天來為師面前招嫌讨打,一天不嘴賤,嘴就守不住安分?”
秦寒徹突然把師尊的嘴捂住,
“師尊,您當心了。”他眼神帶了點濃郁的暗色,“有些話您可說得,有些話您不可說得。”
“……哼。”沈雲清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師尊。”秦寒徹看了下沈雲清的臉色,突然松下眉眼,笑道:“徹兒隻是開個玩笑。”
沈雲清:“……這玩笑并不如何好笑。”
秦寒徹聽了這句,心中一動,彎腰用手臂勾住沈雲清的脖頸:“師尊别怕,徹兒哪有那麼恐怖?”
“……”沈雲清不語,眉頭微微蹙起,眼角有些抽動。
“……師尊,對不住嘛。”秦寒徹見沈雲清那副“可憐”樣子,心軟了幾分,“徹兒給師尊賠罪,任師尊揉捏。”擡起沈雲清修長微曲的手,把自己的下巴擱在沈雲清掌中。
沈雲清動手狠捏了一下。
秦寒徹眯眼:“嗯……舒服。”
沈雲清看着他的溫順模樣:“你…………”
“師尊……”秦寒徹看着他波瀾不驚的樣子,隻是壓低下巴,真是……
讓人想再加重欺負些,看他會作何反應?
一路上沈雲清說什麼也不再搭話,秦寒徹就在暗處扯住鴉鴉的羽毛,狠狠一拉。
“呱————!”鴉鴉像拉炮似的大叫一聲。
“好,好痛!”鴉鴉委屈地大叫,睜開淚水朦胧的綠豆眼和沈雲清微瞪的眼對上了。
真的是大眼對小眼。
沈雲清的手按在劍鞘上,盯着鴉鴉:“你……”擡眼又命令秦寒徹:
“秦寒徹,把它弄下來。”
秦寒徹從順如流,把僵硬的鴉鴉抓在手中。
“把它給我。”沈雲清表情嚴肅,命令道。
秦寒徹又把鴉鴉遞了過去。
鴉鴉一點都不敢動。
沈雲清拿過鴉鴉,仔細辨别了會兒,開口道:“嗯……沒有妖獸的氣息……”
秦寒徹摸了一下鴉鴉的頭,笑道:“師尊,說不準,這是隻八哥兒呢。”
“嗯?”沈雲清挑挑眉,來了些興緻。
秦寒徹含笑戳戳鴉鴉的喙嘴:“來,哥兒,叫幾句好聽的?”
鴉鴉臉都要憋青了,隻是羽毛黑,擋住看不見,憋出一句——
“恭喜發财。”
秦寒徹又戳:“再來一句。”
“百,百年好合?”
秦寒徹挑眉:“嗯,我喜歡,再來?”又戳。
“一,一言為定情比金堅,二人同心纏纏綿綿,三生有幸娶你進門————”鴉鴉越說越起勁,越叫聲越大。
叽裡呱啦說了半刻鐘的吉祥話。
周圍的人聽見動靜都圍了過來,紛紛指着鴉鴉驚奇贊歎。
“哇,這鳥會說話诶。”
“一直說吉祥話呢,太可愛了吧?”
鴉鴉驕傲地昂首挺胸,翅羽不住撲騰。
人群中有石頭郎的親戚,見了馬上興緻勃勃地擠進來:“哎呀,兩位公子,可否把這鳥兒賣與我啊?”
秦寒徹擡起下巴瞧了這人一眼,又轉向師尊,變得有點可憐巴巴:“好師尊,這人要奪我的鳥。”
那人趕忙改口道:“哎呀,誤會!為表歉意,兩位公子不妨來我們石星郎君和雪妹娘子的婚典上玩呀,好酒好菜好彩頭,兩位公子意下如何?”他的眼睛望着那位冷冷淡淡的白衣俏公子。
秦寒徹扭頭,笑意盎然地看向沈雲清:“師尊,我們要不去瞧瞧?”
“随你罷。”沈雲清不置可否。内心隻道人間的婚事,似乎離他太過遙遠。
但他最終還是被秦寒徹糾纏不休地扯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