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後院中。
雪妹拿着袋小米,往假山池裡撒了一把。那些藏在假山石縫的小紅魚都遊了出來,兇狠地争奪着魚食。
“喵~”雪妹擡起頭,看到從不遠處灌木中鑽出一隻貓,邁着優雅的貓步,來到池邊,碧綠的眼睛盯着那些紅魚。
雪妹皺眉順着這位客人看向池内的小紅魚們:“争什麼争?你該想想怎麼跳出這樣危險的境地。”雪妹蹙眉擡眼又看向假山石,
“不過這裡沒有龍門,隻有……一塊假石頭。”
後院入口有腳步聲響起,是石頭郎。
“娘子!娘子!娘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哇!”石郎滿面紅光地跑到雪妹身邊,“父親說!父親說在我們婚禮禮成後,就要把家裡的産業全部交給我啦!”
雪妹眉頭擰得更緊:“你們的鋪子不都是你的姐姐們在打理嗎?她們沒有分到一點?”
石郎:“不知道,不過父親說我是石家的根,理應由我…………”
雪妹聽到這,突然一把将魚食擲在石郎的腳邊,布着繭的右手狠狠揪住對方的衣襟:“給我閉嘴!什麼根?你他娘的就是個屁!!”
石郎被吓呆在原地,他從來沒見過雪妹發這麼大的火,就連她狠命玩着他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兇過。
“你他娘的憑什麼?”雪妹紅着眼,像要滴出血來,怒瞪着石郎,“憑什麼?就憑你有那根東西?!”
“是了,你他媽除了有那根東西,和女人還有什麼區别?!”
雪妹一揮衣袖,将石郎甩到一邊,石郎差點坐進池子裡。
待石郎爬起來時,雪妹已經不見了蹤影。
石郎的衣襟沒被池水打濕,卻已經洇濕了一大片。他的雪妹生氣了,但是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石郎在腦海裡搜尋雪妹帶笑的時候。
是了!對了!隻要雪妹用了那物,就總會笑起來。
石郎跑了,跑的飛快,他沒有走雪妹離開的那條路,而是原路折返而去。
石家大院内。
秦寒徹和沈雲清跟随石郎的親戚,穿過好幾張八仙桌,拐進側門,經過客堂,
隻見一個身着鳳冠霞帔的女子大喇喇地坐在客堂的醉翁椅上,她的一隻穿着精美繡鞋的腳踩在椅座的白墊子上,活像個草莽女土匪。
“喲,雪妹,你這就喝上了?”石頭郎的親戚玩笑道,“你且出去看看外面的八仙桌,還有多少人等着給你敬酒?”
雪妹像沒聽到似的,依舊仰頭抱着酒壇。
“你們不是有當家的嗎?讓他去,去敬酒。”雪妹放下酒壇,打了個酒嗝。
“石郎酒量不好……雪妹娘子你是知道的。”石郎親戚回答。
“哼。”
“廢物!這也不會那也不行!”雪妹眼珠轉了轉,又答道,“不過你們那八位小姐還算是能頂半邊天。”
石郎親戚咂了一下嘴,笑道:“哎呀,那都是要嫁出去的,變成别人家的了。”
雪妹已經上頭,說話提不上什麼氣:“哼,那你們石家算是完了。”
石郎親戚的笑容有點挂不住。
雪妹又指了指眼前兩個陌生人:“他們是誰?”
石郎親戚面色有些難看:“雪妹娘子你喝多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那可不行。喂,你們是誰?嗯……那個高個子頂了個什麼玩意兒?喂,你去挖了煤回來?”雪妹從醉翁椅上擡起身子,朝秦寒徹那個方向傾斜。
秦寒徹把鴉鴉扯下來丢過去。
鴉鴉瑟縮着被甩到雪妹面前,突然堂内空中旋出一道殺氣,鴉鴉趕緊展翅驚險地躲開,那道殺氣又旋回雪妹手中,是把一邊開了刃的銀黑色回旋镖。
“娘子真吓人!不給娘子說吉祥話了。”鴉鴉縮回到魔尊身後,鑽進行李,露出一個小小的炸毛鳥頭。
“呔,我真醉了,怎麼這黑煤炭又會說話,又會飛?”雪妹捏了下眉心。
這時石郎歡天喜地得從裡屋進來:“娘子——東西給你尋來了!”
石郎手中捧着一枚玉柱,長得像根黃瓜。
“……”
“……”
石郎看見堂中除了雪妹,還有别人,立馬臉上燒起火來,把手藏在身後。
雪妹卻拍腿大笑起來:“小石頭,敢做要敢當。”
石郎低垂着頭:“我,我又不叫石敢當。”
脖子一路燒到耳根。
“哼。”雪妹搓了一下鼻子。
“娘子,你别生氣了好不好……”石郎背着手,想往後退。
雪妹看着石郎的樣子,突然有些譏诮地看着他。
“想讓我消氣?可以。”
石郎的眼睛泛出光彩。
“你現在用給我看呀?”
“當—家的——”
“——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