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考的判卷很快,出分也很快,兩天時間就全部完成,卓立仁不出意外的以平均分77分的成績通過了考試,康奈爾大學第一名來自于中國的留學生是民國時期的外交家施肇基,與卓立仁一起進入康奈爾大學農學院的那位胡适同學,一年後就轉到哲學系,卓立仁就成為康奈爾大學生物與農業技術學院畢業的第一名中國留學生,他還被特别允許可以自行選修學院的全部課程。
其實這是卓立仁通過安妮,向她父親提出來的一個多少有點過分的要求,一般來說。隻有那些學習成績很優秀的大二大三的學生才會有這個資格,你一個剛剛入院的新生有什麼資曆,也要求跟那些已經在本學院學習了兩三年的高年級學生享受一樣的待遇?可是德高望重的學院副院長戴維先生說,這樣也許可以促進那些外國留學生的學習熱情和刻苦鑽研精神,而且對學院本身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嗎?再說了,如果這個中國留學生的水平能力還有刻苦程度都配不上這個待遇,将來可能會遭到羞辱的也是他自己,别人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一時無話。
就從卓立仁入學的第一天開始,他就開啟了一個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很驚訝的模式,這個看上去隻有一般的中學生那麼大的中國少年,幾乎每天都是完全一樣的三點一線的生活,家——教室——圖書館。
有一個仆人每天給他送飯,這個年紀特别小的中國留學生基本上就不與任何人交談來往,當然也包括那些和他一樣來自于中國的留學生,很多人開始猜測他這種狀态究竟能持續多久?因為沒有人能夠長時間的承受住那種沒有任何娛樂和休息的生活方式,有些人覺得要是自己的話,用不了兩個月就該瘋了。
讓所有的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這個中國少年一直把這種狀态堅持到了整個學期的最後一天,一直到最後一堂課,老師有些疲憊的宣布整個學期的全部課程結束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開心的小聲歡呼起來,隻有這個中國少年還是那麼默默無聲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
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這個中國少年有了一些興趣,但是沒人知道的更多,就是知道他和一個仆人住在一個挺大的房子裡邊,身上穿的衣服雖然比較簡單,但是質地做工都很好,也證實了他的家境不錯,他住的房子離學校很近,所以他沒有住學校的宿舍。
他不信教,周日也不去教堂,他沒有任何娛樂交際活動,基本上不與任何人來往,除了偶爾去戴維教授家裡,不去任何人家,他聘請了戴維教授的女兒做他的家庭教師。看起來在學校裡面的這麼多課程還不足以讓他感到疲勞,難道那個遠東的辮子國裡也有這麼聰明而且刻苦的人嗎?對了,他怎麼沒有辮子?他真是從那個國家來的?他不會是一個日本人吧?應該不是,哪有那麼高個子的日本人……
就在這樣的猜測與審視之中,卓立仁結束了他在康奈爾大學的第一個學期,讓戴維教授非常滿意的是,這個中國少年的每一科成績都是優秀,全部都是五分。唯一讓他有點不滿的就是這個少年的生活方式有點像古代的斯巴達人一樣,就像是一個苦行僧,他認為像這個年紀的年青人應該高高興興的出去和小女孩一起玩才正常。
卓立仁哪裡顧得上這些,他已經讓譚小春雇好馬車,課程結束的第二天他就和譚小春一起趕往紐約。三個月以前考夫曼兩口子就到了紐約,按照卓立仁的安排注冊成立了一家太平洋投資公司,這段時間裡已經把他囑咐他們的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到了紐約後卓立仁和譚小春還是住在華爾道夫飯店,這裡距離他和考夫曼的投資公司很近,步行過去也隻要十幾分鐘。這個被卓立仁命名為太平洋投資公司的辦公地點就在新建成的班頓大廈的三樓,按照卓立仁的要求買下來整整一層,花掉了十二萬美元,把考夫曼心疼得不行,一來是太貴了,二來現在公司裡隻要幾個人,哪裡用這麼大地方?實在是太浪費了。
等到卓立仁與考夫曼見了面,笑眯眯的耐着性子聽他抱怨了幾句,一邊安慰着他說咱們的事業很快就會有非常大的發展,這些小事情就不用那麼在意了吧?還是來說說正事吧,考夫曼拿出來一個記事本,按照卓立仁的那些要求開始一樣一樣的給他彙報結果。
第一項:關于磺胺和盤尼西林,考夫曼已經到英國專利局仔細查過了,一樣都沒有查到,他還分别通過名稱、工藝、用途這三個方面全都進行了查詢,根本就沒有這兩樣東西。實際上磺胺和盤尼西林都是在兩次世界大戰期間被發明出來的,現在是1910年,當然沒有了。
第二項:迫擊炮和擲彈筒,沒有
第三項:壓縮餅幹專利,沒有
第四項:種衣劑的專利,沒有
卓立仁到底想幹什麼呢?其實一些有心人或者是喜歡軍事的朋友,看到他讓考夫曼調查的這些事就應該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簡單說就是四個字:偷機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