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那就這樣吧——”
津島修治起身,示意夜櫻鏡跟上來。
“先回紅蓮那裡去,路上給我講講你那裡的阿遙……講講這位‘阿煙’吧。”
……
明天是紅蓮遙和百濑真輝的婚禮。
紅蓮族小姐的婚禮有别于世俗,第一步與常人婚禮無異,需要小姐與其夫婿在紅蓮族全族的見證下完成普通的結婚儀式——這一步并不重要,甚至曾有幾位怠于舉行的祖先略過儀式,直接進行下一步。
下一步則是婚禮的核心——在主母的引領下,新婚二人将前往紅蓮族聖地,由先祖見證,完成供奉與傳承,正式将紅蓮全部的權柄讓渡。
不過紅蓮遙的婚禮又有所不同,參與者除了族人,又多了外族的津島修治和藤原優美。
而夜櫻鏡突然想起前幾天晚上聽到的那一通限制級内容,不由得臉一黑。
夜櫻鏡·後知後覺非常生氣:“阿煙竟然要和那種家夥結婚嗎?紅蓮族兩位掌事到底是什麼眼光啊?”
津島修治此刻還在一旁氣他:“看吧,我說叫你去告發、那兩個人死不死另說、反正這婚絕對結不了,叫你不去,唉~”
夜櫻鏡抄起手邊的辣椒發動攻擊,随口回敬:“我現在有另一個想法,明天我幫你搶婚怎麼樣?比起看阿煙嫁給心有所屬的我還是更接受ka、她(kanojo)嫁給你。”
——好險,差點把“他”(kare)念出來了。
“……”
出乎意料,津島修治沉默了,繼而小聲且快速的念了一句什麼,夜櫻鏡隻聽到一點隐約的“你怎麼知道她……”
嗯?
繼承自風間神我、唇語精通的夜櫻鏡犀利眯眼,拼接起了津島修治的低語——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該嫁給我?
隻是口嗨の夜櫻鏡:……
一股家裡的白菜被豬拱了的窩火油然而生,夜櫻鏡放下辣椒拿起菜刀,莫名非常想把津島修治包成太宰治那個樣子。
夜櫻·咬牙切齒·鏡:*小健忘髒話*,等我回去絕對強制阿煙遠離太宰治!(/暴筋)
“阿守~我的零食——啊、修治也在這裡呀。”
依舊頂着蓋頭、不顯露真容的紅蓮遙探了個頭進來,很好奇津島修治到底是什麼時候跟夜櫻鏡熟起來的。
夜櫻鏡随口胡扯了個理由,便開始真的勸阻:“阿遙姐,雖然津島先生之前跟你說的有點誇張、但那男的和目前住在你家的那女的真的有一腿,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絕對不能和他結婚知道嗎?”
津島修治見狀也顧不上夜櫻鏡還拎着菜刀,同樣開始勸阻:“就是就是,百濑那小子就是為了紅蓮族的勢力才上趕着入贅的,他家什麼都沒有還得求紅蓮幫扶,伯母這不是找了個累贅給你嗎?更何況他對你根本就沒有一點感情!絕對不會對你好的!”
被按在小闆凳上的紅蓮遙聽上去十足疑惑:“你們……幹嘛突然不要我結婚嘛?”
兩人圍着紅蓮遙,異口同聲:“總之!明天的婚不許結!”
“……哼、是我想要結婚的嗎?”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兇了的紅蓮遙委屈。
“明明就是族老突然開會決定必須要我馬上結婚,說什麼就算是違背祖訓、族内通婚也必須要我進聖地接傳承……我也沒辦法嘛!就算是小姐也得聽一下老東西的話、明天必須結婚嘛。”
紅蓮遙說着,伸手牽住了身邊津島修治的手,極其委屈:“這個百濑也是出現的巧,若不是他家裡式微好拿捏,說不定在族老的催促下,媽媽就真的同意我們……”
夜櫻鏡站在紅蓮遙身後,面無表情盯着津島修治磨起了菜刀。
津島修治避開夜櫻鏡的無聲譴責,回握住紅蓮遙的手、俯身靠近,似在蠱惑:
“阿遙,族老的決定就無法違逆嗎?”
“上世紀的遺骸就一定要束縛你嗎?”
“紅蓮的異能在你手裡,這個家族的核心是你,為什麼不允許你自己做決定呢?”
“老東西早該休息了,待到他們壽終正寝送他們一程,這種程度就仁至義盡了。”
“你其實可以——”
“——小姐!”
低沉的女聲驟然闖入,短發的女性面色不虞、奪門而入,猛鉗住紅蓮遙的肩膀,不由分說帶人就走、回眸暗含警告之意。
“小姐于我紅蓮舉足輕重,族老自然不敢對小姐不利,每一個決定無不是出于對小姐利益的考量——我族小姐不比津島少爺,小姐涉世未深,還望閣下慎言。”
此人順便還叫走了夜櫻鏡,表示有話要問“紅蓮守”,徒留津島修治一人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
“瞬姑姑,修治其實……”
紅蓮遙試圖解釋一下津島修治忽悠他逃婚的一番話,但紅蓮瞬沒有要聽的意思,隻是交代紅蓮遙老實等明天結婚便帶着夜櫻鏡去了另一個房間。
紅蓮瞬神情嚴肅:“阿守,你确定那個人處理好了嗎?”
夜櫻鏡光速反應到她問的應該是最初被抓的自己,于是點點頭糊弄說把人沉水裡淹死了。
紅蓮瞬顯然還是很信任紅蓮守,欣慰一笑又帶點調侃:“我總擔心你這心慈手軟的小子饒他一命,這次倒是做的狠厲些了。”
夜櫻鏡面不改色胡扯:“我也不願意,但為了小姐我什麼都會做。”
“放心,等明天……小姐就會徹底成為我們的小姐了。”
紅蓮瞬的話中帶着難言的悲傷,臨走前拍了拍夜櫻鏡的肩膀叮囑他:
“看住津島,别讓他在最關鍵的時候壞了事,明天不容任何差錯。”
“……”
聞言,困擾夜櫻鏡至深的“因”終于有了說法,在紅蓮瞬看不到的背後,夜櫻鏡握緊了拳。
“我明白,瞬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