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幾個來回,雖說向上的樓梯間裡内魔物變得越來越多,但衆人的手法也變得越來越熟練,沒過多久便已經到達了9樓的樓梯間,再一次,空間内充斥着令人恐懼膽寒的安靜,還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聲音。
林仲看見面前的向蕙擡起了手示意衆人停下,他緩下步伐,将劍放在面前,一副防禦性的姿态,然後和身前的向蕙交換了眼神,準備向前一人去探路,卻突然感覺到一個身影扶住他的肩頭,擠過他走到他的身前,一副保護着他的姿态。
“我們一起。”他聽見身前的向奕輕聲說道。
又是這樣,林仲皺起眉,心中卻又不受控制地揚起一陣溫暖的情緒,他唾棄自己一般猛地歎了一口氣從而将這些紛亂的思緒扔掉,睜開眼睛,重新開始審視面前的一切。
緊跟着向奕的腳步,黑漆漆的樓道中隻剩下了兩人緩慢的腳步聲,林仲屏住呼吸觀察着周圍的一切,9樓,10樓,林仲看着10樓的标志在眼前躍然浮現,随之而來的,是提到嗓子眼裡的心。
10樓由于和上層的高級病房做了區分,所以實際上應用了兩套管道系統,10樓樓梯間的天花闆和下面與設備隔離的樓梯間不同,與建築實際功能區的天花闆設備層連在一起。
林仲和向奕側身掩藏在樓梯間的最後一個牆角裡默默打探着一切,10樓天花闆上的設備層内黑乎乎的一片,但可以聽見黏糊糊的似乎是滿身粘液的蛇在地上滑行的聲音,這個巨大魔物似乎發現不了他們。
向奕轉過身來将食指放在嘴上,看向林仲示意他一起打開樓梯間的防火門。林仲舉手表示OK,然後輕手輕腳地跟着向奕向前走去。
防火門被輕輕撞開,首當其沖的是一股格外刺鼻的惡心味道,面前的樓道中是遍地的屍體,從天花闆設備層裡伸出的分支黏糊糊地趴在那些死掉甚至腐爛的屍體上,甚至在吸食着什麼,而透過掩蓋設備層的鋼架網格,林仲隐隐可以看見幾個同樣已經不成人樣的腐爛人形。
“這個怪物的頭應該不在這邊,他們的洞察力太低了。”林仲輕聲向向奕彙報着情況,卻聽見在走廊的另一頭,“轟”的一聲巨響,瞬時,所有的觸手都向着聲音的方向奔去,林仲和向奕對視一眼,然後迅速地沖下樓梯對着等待的衆人喊道。
“大家快點前去支援,怪物的頭在林蔺那邊,已經開打了!”
說着,向蕙向身後的衆人示意,“像剛剛一樣,劍士在最前面打頭陣。”
推開防火門,裡面的觸手張牙舞爪地四處盤旋,但與剛才不同,這麼大的動靜,這些觸手卻像根本沒有發現他們一樣,義無反顧地向着走廊的盡頭沖去。
林仲跑在最前面,最先看見了面前的場景,天花闆的設備層上正冒着灰煙,鐵質的網格被炸出來了一個大洞,而殘存的鐵網上,無數的的觸手覆蓋在了一處,裹成了一個肉球,就好像在保護着什麼一樣,林蔺打頭,揮舞着重劍,将所有向他們侵襲而來的觸手悉數砍斷。
看到林仲,他大喊道“我們剛剛把炸彈扔了上去,觸手覆蓋住的地方就是怪物的頭!”
說着,林仲感覺自己的身子被向奕一拉,随即向左踉跄一步撞入一個懷抱,一個炸彈從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劃過,順着抛物線的弧度沖到了那個觸手圍成的肉球裡,再次,“轟”的一聲,炸彈在空中炸開,但想象中血肉橫飛的場面并沒有出現,那團觸手仍然牢牢地抓着鐵網。
林仲轉過頭向着炸彈飛來的方向看去,章衡輝仍然保持着投擲炸彈的姿勢,但那張狂妄自大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幾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