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這也太可悲了吧。”林仲說着,幹笑着自嘲道,擡了擡腳,在地上随即地點了點,心中的思緒卻越來越嘈亂如麻。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砍掉上面的腺體,但是這種辦法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沒關系,我覺得事到如今,不就是拼死一搏了嗎。”林仲說着,感覺到自己胸腔中的心髒馬上就要跳出自己的口腔了。
向奕轉過頭來看向他,笑着說到,“對。”
搞什麼啊,林仲看着向奕的那張笑臉,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喜歡向奕不是嗎,無時無刻的冷靜與面對大事時的輕松與勇敢,事到如今,不就是拼死一搏了嗎,那些未道出的情愫,那些藏在他心底的感情,反正現在都要死了,不說白不說。
林仲如是,想着,低着頭看着馬上要達到自己鞋底的酸水,一閉眼,一睜眼,然後他終于大喊道,“向奕,在嘗試那個計劃之前我能不能告訴你一件事。”
林仲不敢看向奕,隻聽到他輕輕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将已經舉起的長劍重新收了回去。
“那個,那個,嗯,我。”林仲低着頭,但是還是說不出口。
向奕輕輕地扶住了他的肩頭,然後輕聲說到,“别緊張,慢點說。”
林仲猛地擡起頭看向向奕,大喊道,“我喜歡你!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我知道你對我肯定沒有這種意思,雖然我還是希望你對我有點這種意思,好了我說完了。”林仲大腦宕機一般地大喊着,然後就像是為了緩解尴尬一般,他的嘴裡不停地動着,婆婆媽媽。
“你說什麼?”向奕看起來很詫異,但那張臉中又帶了些莫名其妙的笑意,讓林仲有些看不清對方的想法。
在搞什麼啊,林仲已經紅到了耳根處,他轉過頭,強裝鎮定地看向那個還在不斷流着酸水的腺體。
“沒說什麼,我說你真是我最喜歡的好朋友,我們來攻擊腺體吧,扔你的劍還是扔我的劍?”
下一秒,林仲感到他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我聽到你說的話了,我也喜歡你。”聲音中帶着狡黠的笑意,然後林仲看見他腰間的劍被抽出,一個回旋镖般向着腺體劃去,瞬間,根部被切掉,整個腺體在下降的瞬間炸開向着四周四散而來,同時重劍重新被插回劍柄之中。
向奕把他擁在懷中似乎想要用自己的全部身體幫他抵擋住空中四散的粘液,一瞬之間發生了太多事情,讓林仲有些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他隻感受到了壓在他身上的熱量,與他的胸腔中不斷跳動着的心跳。
緊接着,林仲後背上抵上的根脈緊緊固成的牆壁在一瞬間開始破裂,長長的根脈接着兩人的身體向着遠處運去。
一瞬間,新鮮的空氣重新灌入了兩人的鼻腔之内,而外部的場景也重新映入兩人的眼中————雙方已經陷入了混戰之中,兩方都死傷慘重,甚至可以說,林蔺所帶領的人類部隊正陷入于被動地局面,本應清澈幽靜的根脈旁的靈泉已經變成了一攤又一攤的血水。
但是陷入了防禦機制的聖蒼樹似乎進一步發現了事情的危機性,本來沉溺于泉水下的根脈就像是有了人智一般,開始自主地移動那些龐大的根脈攻擊那些啃食根脈的魔物——兩人所在的這條根脈正準備拍向面前的一大群魔物。
“啪”的一聲,根脈着地,随即擊起浪花,向奕緊抱着林仲然後向前一個前滾翻,随即順利着地。
向奕的臉上挂着止不住的笑意,松開林仲,“開始吧,消滅完這裡的所以魔物,我們再繼續說那些事情。”
林仲紅着臉沒有回答他,轉過身去靠在他的背上,輕聲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