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教學樓,梧桐樹高高矗立在外,窗邊,白吱吱正撐着頭往下看。
“子怡,你聽說了嗎?一班幾個喜歡許鶴眠的女生打起來了,臉都被抓花了。”一個女生走近,在潘子怡耳邊道。
潘子怡得意地笑笑,不在意道:“好像是朋友裡有人挑撥..哼她們竟然都以為許鶴眠喜歡的是自己,最後還因此打了起來..可笑,許鶴眠怎麼可能喜歡野蠻愚蠢的女生。”
身旁的女生聽了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午後的陽光毒辣的照在操場上,體育課解散,白吱吱坐在樹下等去買水的宋晚寒。
“你是吱吱弟弟吧?”
身後傳來好聽的女聲,潘子怡溫柔笑着走進,彎下腰看着精緻如洋娃娃的白吱吱,心底閃過一絲嫉妒,她笑着好脾氣的又問了一遍:“是..吧?這麼好看的男生我們學校可不多,我肯定不會認錯。”
白吱吱擡起頭看她,笑着回:“我是,姐姐好。”
潘子怡自來熟地坐在他身旁:“都說許鶴眠有個看重的弟弟,長得特别精緻漂亮..一直很想認識你,今天湊近一看,真的是好漂亮..我見了都要自卑...”
潘子怡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白吱吱乖巧聽着,懂事的安慰:“不用自卑姐姐,我媽媽說了,人不能因為長得醜就自暴自棄,因為内涵比長相更重要。”
潘子怡愣了愣,尴尬地附和:“哈哈你媽媽說得很對。”
白吱吱天真無邪地眨巴着眼睛看她。
潘子怡忍不住心想:什麼都不懂的蠢貨,跟他講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但面上依舊笑得溫柔,又道:“跟你說話好有意思,以後我還可以找你說話嗎?”
白吱吱開心地點點頭道:“當然啦~我也喜,歡,跟姐姐講話~”
直覺他語氣有些奇怪,但一想到他隻是個三年級什麼也不懂的蠢貨,潘子怡并沒有在意。
“丁零零~”放學鈴響。
宋晚寒早早收拾好書包,第一個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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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風火火的宋晚寒不同,白吱吱不緊不慢地收拾抽屜,潘子怡背着書包站在門外往裡看。
“哎小白!漂亮姐姐又來找你咯~”坐在前面的男生賤兮兮的挑着眉看他。
白吱吱慢悠悠收拾東西,頭都沒擡:“滾。”
“嘿嘿~”男生不在意的搖着椅子又頂頂他的桌子。
潘子怡等得有些不耐煩,見白吱吱好像沒看見自己,依舊在慢吞吞的收拾東西,她隻好朝裡喊:“吱吱~”
白吱吱這才看到了她,笑嘻嘻地揮手打招呼。
又收拾了一會兒,剛走到門口,潘子怡正和過來找自己的許鶴眠嬌滴滴說着話:“今天吱吱可是答應要跟我一起回家的哦~你隻能自己一個人回去咯~”
許鶴眠沒理她,依舊站在門口。
像是看不出他的冷漠,潘子怡故作可愛地朝他自言自語道:“不過你一個人回去孤零零的也挺可憐的..算啦~今天就勉為其難的讓你加入我們吧~不過下次你可要提前預約哦~”
等她說完白吱吱才走出來,不等他開口,潘子怡就親昵的上前攬着他的肩,道:“哥哥一個人回去好可憐,姐姐實在不忍心..所以今天就讓他加入我們吧~”
一向乖巧的白吱吱今天卻破天荒的開口拒絕:“不要....下次再和哥哥一起..好不好..”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模樣,不等潘子怡開口,許鶴眠上前摸摸他的頭發,柔聲道:“知道了,早點回家。”說完就果斷離開了。
潘子怡心裡着急,擡手想挽留,但眼前隻剩許鶴眠走遠的背影。
“到底是什麼事?現在能告訴姐姐了嗎?”
走在路上,潘子怡忍住内心的不爽不耐煩地問。
白吱吱緊張地四下張望,确定周圍沒人後,他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好似終于鼓起勇氣,剛要開口,下一秒豆大的眼淚就先一步湧了出來。
潘子怡被吓了一跳,忙安慰:“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姐姐說...”
白吱吱重重點頭,像再次鼓起勇氣,哭道:“姐姐,你知道我哥哥的母親是xx族嗎?”
潘子怡理所當然地回答:“我當然知道,聽說他母親家祖上以前還有過皇室..很是顯貴。”說到這,她的神态中透出一絲自滿。
将她的神态看進眼裡,白吱吱繼續落着淚道:“你之前不是說我哥哥很看重我,總會和我一起回家嗎?其實...我每天回的..都是他家..他根本就不是我哥哥...叫哥哥隻是他的..癖好。”說到這白吱吱像是難以啟齒。
潘子怡一臉疑惑,白吱吱擡起無辜的眼睛看她,見她看着自己又慌忙低下頭,一副難以言喻的模樣,接着道:“其實我從小就被養在他家..每晚睡的..都是他的房間!”
潘子怡表情有一瞬間空白,不解的阿了一聲。
白吱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捂着臉哭道:“我從小就被養在他家,生下來就是為了當他的童養媳!你别看他在學校人模狗樣的,其實回了家特别喜歡打人,每次在床上他都會叫我吱寶..吱寶..其實在他們的族語裡吱寶是..是..老婆的意思!”
潘子怡驚掉下巴,腦中還是有一絲理智:“可是..可是現在已經是..”
白吱吱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忙解釋道:“可是你也知道他家以前是..這麼多年這些舊俗一直都在..警察根本不敢管他們..已經有好幾個童養媳被他虐待死....”說到這他像是怕極了,不敢再說下去。
潘子怡害怕地皺着眉:“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白吱吱終于崩潰,顫抖着哭道:“我是想求姐姐救救我..嗚嗚嗚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自從他知道我跟姐姐認識後就總是生氣..每晚都要折磨我!我知道哥哥喜歡姐姐!他一定是看我們在一起心身醋意!姐姐!隻有你能救吱吱了姐姐..嗚嗚嗚...救救吱吱吧!吱吱快被折磨死了~”
潘子怡吓得臉色蒼白,搖着頭往後退,白吱吱一把上前抓住她,像索命的厲鬼:“隻要哥哥和姐姐在一起,吱吱或許就還有一線生機..”
潘子怡被他瘋狂的模樣吓到,拼命搖頭将手掙開尖叫道:“阿!——我不喜歡他!我不喜歡他!”說着頭也不回地跑了。
白吱吱朝她背影大喊:“千萬不能告訴警察!知道的人都被...”越說聲音越小,看着潘子怡驚慌跑遠的樣子,他一抹眼淚,下一秒笑得彎了腰。
......
多年後,白吱吱和許鶴眠第一次耳鬓.厮磨,動/情時,許鶴眠親着他羞紅的耳朵,一遍遍喚着:“吱寶,吱寶..”
白吱吱警鈴大作,想到曾經那個不可告人的惡作劇,隻能默默承受,在一聲聲吱寶中羞得全身泛紅,敏/感,地顫抖。
午後的籃球場,少年們總有用不完的勁。
許鶴眠擦着額間的汗準備喝點水,擡眼就看見教學樓窗邊和别人交談的白吱吱.
身旁的同學撞撞他的肩,道:“哎那不是之前跟你表白的那個三班的班花嘛~”
不遠處潘子怡拿着水正四處張望,但許鶴眠被鐵網上的綠藤擋住,她并沒有發現。
“叫什麼?”許鶴眠突然問。
驚訝他居然連名字都沒記住,身旁的另一個男生忙好心提醒:“潘子怡阿~她還挺有名的。”
許鶴眠點點頭,示意他們先去打,自己走到了鐵網外的椅子上坐下。
一直尋找未果的潘子怡終于看見了他,忍住欣喜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