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柔被他扯着後領幾乎是懸空拎到了柳瑭星面前,見他這副樣子,施柔也隻好無奈先朝秦豔道:“崽崽,你先去洗澡,晚點我幫你擦藥。”
一旁的柳瑭星一臉歉意地看看她兩,宋晚寒卻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緊張盯着他受傷的手臂。
歎了口氣,施柔拉開他的衣袖檢查,朝緊張的宋晚寒道:“去把我床頭櫃裡的醫療箱拿出來。”話音剛落,宋晚寒二話不說跑去取。
柳瑭星這才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來姐,阿宋太着急了。”
施柔輕聲一笑,不在意道:“沒事....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有你和小白,就我家那位的粗神經...要走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柳瑭星搖搖頭,柔聲道:“要不是有豔姐幫忙解決喪屍,光我和小白也是很難平安回來的。”
剛說完,宋晚寒就拿着東西回來,急哄哄道:“姐你快幫忙看看吧!他流了好多血!本來就虛弱得很,這些天好不容易才養胖點的,現在又要多久才能補回來啊...”嘴裡嘀咕個不停,小心捧着柳瑭星的手。
施柔和柳瑭星忍着笑對視一眼,搖搖頭。
“輕點姐!糖心兒疼!輕點....”宋晚寒皺着眉看施柔擦藥,柳瑭星沒說疼他倒是說個不停,嘴裡小心地朝受傷處吹氣。
“沒什麼大問題,這幾天好好擦藥,不要碰水。”上好藥,施柔将東西收好囑咐幾句就進屋去找秦豔了。
宋晚寒幫他把換洗衣服準備好,又小心将傷口包好,扶着他往浴室去,擔心得不行:“你一隻手有沒有問題啊,可千萬别碰水..”
柳瑭星歎了口氣,微擡起頭吻住他一直喋喋不休的嘴,隻短短幾秒就分開,帶着笑道:“我沒事,我很好,你放心。”
宋晚寒碎碎念的嘴終于停下來,還是不放心堅持要在門口等他,柳瑭星拿他沒辦法,索性随他去了。
一打開門他就湊上來,低頭檢查他的手,見沒碰到水他才放下心來,護着他上床,替他掩好被子。
柳瑭星任他擺布,乖乖躺好。
宋晚寒把窗簾拉上,見一切都弄好了,這才拿上衣服道:“我去洗澡,你自己先睡可以嗎?”
柳瑭星無奈勾起嘴角,笑道:“可以,我不會碰到手的,你放心。”
反複囑咐後,他這才下樓去洗澡。
“阿宋。”剛洗完澡就被許鶴眠叫住。
此時車裡已經徹底暗下來,在迷宮裡跑了一天的三人都累得倒頭就睡。
季雲柏不放心将車停在附近,一直還在堅持給大家開車,許鶴眠不放心地陪在一旁。
宋晚寒擦幹頭發小聲上前,身後施柔輕聲将門關上。
見人到齊,許鶴眠小聲商量道:“現在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原本應該關在開放區内的喪屍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了,這裡離開放區也就是景區有一段距離,所以應該已經跑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我們不能确定景區内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往回開肯定也是不可能了......我跟柏叔商量,這兩天咱們的車也不能随便停下,不如還是大家先換着開,等找到相對安全的地方再停下來休整,你們覺得呢?”
施柔點頭,上前拍拍季雲柏的肩:“柏叔你先去洗個澡收拾一下,我來開吧。”
季雲柏也沒拒絕,累了一天他确實也需要先去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
“我的想法是,必須趕在明晚過雅玉園區,等到天亮咱們的車很可能成為喪屍的目标。”宋晚寒沉思片刻,緩緩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咱們的目标太大,白天簡直就是活靶子。”許鶴眠也這麼認為,摸摸太陽穴思索着接下來的對策。
施柔坐到駕駛座,腳下用力,房車繼續在路上疾馳。
不一會兒季雲柏就洗漱好了,一邊穿外套一邊急匆匆走過來:“還是我來開吧,你們都先去休息會兒。”
幾人推脫:“我們來開吧,柏叔你先去休息。”
見他們都還算有精神,季雲柏也不再浪費時間,點點頭:“行,那我先睡會兒,有問題随時叫我。”
缥缈朦胧的夜色中,安靜幽暗的車内氣氛讓人不自覺犯困。
施柔堅持開完了四小時,此時換許鶴眠接替她。
宋晚寒也沒睡,坐在副駕陪他們聊天,今天大家都對付了一天的喪屍,此時又是在夜裡開車,這樣的情況衆人早就算疲勞駕駛了。
施柔眼皮變重實在撐不住了,拍拍宋晚寒,小聲囑咐:“你今晚留條心,糖糖可能會發燒,我不會睡太熟,你有事馬上來找我。”說完就準備去睡了。
宋晚寒在身後小聲感激:“太謝謝你了姐。”
施柔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哪有你們辛苦...有需要随時叫我。”
宋晚寒擔心柳瑭星,每五分鐘至少要跑上去看兩回。
見他這樣許鶴眠歎了口氣,不着痕迹地勾勾唇,出聲趕他:“走來走去的我眼都花了,趕緊滾。”
見他趕,宋晚寒也沒多想上樓去陪柳瑭星了。
漆黑的夜裡隻有車燈晃晃悠悠,耳邊安靜得能聽見頭頂均勻的呼吸聲。
眼前漸漸出現重影,許鶴眠放慢車速強打起精神。
一個冰涼的物體貼在他臉側,他猛地清醒,白吱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後。
打開手中的可樂,坐到副座,擡手将冰可樂喂到他嘴邊。
許鶴眠熟練張嘴,冰涼刺辣的汽水刺激他的味蕾,原本昏沉地意識也清醒不少。
抽空看了他一眼,柔聲問:“怎麼醒來了?”
白吱吱接着也喝了一口,膩膩歪歪道:“你沒在旁邊我睡不着。”
許鶴眠輕笑一聲,嗓音低沉性感。
白吱吱側過身朝他坐着,看着他在黑暗中依舊帥氣可靠的側臉,突然喃喃問:“如果我今天沒回來,你會怎麼樣?”
許鶴眠面色如常,語氣輕松答:“去陪你咯。”
白吱吱沉默了,過了會兒他帶着哭腔再次開口:“可我不想你死。”
白吱吱很少會哭,上一次哭還是兩人剛在一起時。
許鶴眠心抽了抽,确認安全緩緩将車停下。
起身站到他面前,彎下腰,一手撐着靠椅,一手溫柔撫着他的側臉,為他拭去眼淚。
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眸含笑看着他,耳語問:“怕我死...嗯?”
聽不了他這樣說話,白吱吱酥麻着後腰輕聲嗯了一聲。
許鶴眠挑起嘴角,悶聲笑了笑,手往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
白吱吱不自覺張開嘴,下一秒許鶴眠帶着急促的呼吸狠狠吻住他,一邊咬他的嘴唇一邊炙熱道:“那你就好好活着,一直陪在我身邊,日日夜夜,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