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見到沈池柳回來了,沖過去求抱抱,沈池柳彎腰将灰灰抱了起來,掃了一圈,沒有見到詩瑤在哪裡。
問了其中值班的婢女,才知道詩瑤出去了,想到昨天發生的場景,祈桓予可能罰詩瑤不守規矩了。
他心中有些抱歉,畢竟是跟了他好幾個月的婢女了,想着給詩瑤休息幾天,就當是補償了。
他自問,現在他對人都挺好,能理解他們生活的不易。
他擡手拿兩鬓垂下的發絲起來,還是這麼彎,昨天翠姨給他編的辮子也太緊了,抿了唇,明日應該沒有這麼彎了。
放下發鬓,摸了一手脖子上的凹凸不平的皮膚,這裡的傷,什麼時候才可以消失,雖然不疼了,倒是難看,很難看。
傷口周邊還很癢,總是忍不住想要撓這傷口,眉心擰了三分,他這段日子受的傷,全拜祈桓予所賜。
灰灰感覺到沈池柳的不開心,仰着頭,伸出舌頭舔舐沈池柳的臉,完後,“喵喵”叫了幾聲。
沈池柳按下灰灰,不許它這麼舔下去了,輕撫着它的腦袋,算是作為回應。
沈池柳這邊陽光正好,祈桓予那邊陰雲密布。
“還沒有查到?”祈桓予怒氣沖沖看去小四。
“宮裡面根本沒有司怡之這個人,主子,你有可能被騙了。”小四低着頭,根本不敢擡頭。
他害怕啊,昨天一回來,主子那臉陰得誰也不敢看,下唇上又冒着血。
特别像去和人幹了一架,而且看起來還是輸的一方,他隐約有些猜測,這位司怡之不會膽子大得離譜,把主子的唇給啃了吧。
要不然,這唇上的傷是從哪裡來的,總不能說是被那小小的蚊蟲叮咬的,他還沒有見過這麼大隻的蚊蟲。
他在腦海裡瘋狂腦補,直接漏掉了主子吩咐他做的事,還是旁邊的小七提醒他,才擡起來,對上主子那森寒的目光,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小四,你現在就去詩瑤和西甯呆着的地方,去領罰。”祈桓予直勾勾盯着小四,一字一字講出來。
“好,我現在就去。”小四倒吸一口氣,馬上消失在原地。
“詩瑤是誰?”小七疑惑問了一句。
“是青梅,青梅改名為詩瑤了。”祈桓予頓了頓,“你忙你的去。”
“好。”小七得到剛才的命令,更加疑惑走了出去,心想怎麼就放棄叫他查人了。
祈桓予按了一下唇上的傷,他有些懷疑那位姑娘根本不叫司怡之,和皇祖母不太親近,不好明面上去打聽,以免遭到皇祖母不滿,就不好了。
到底是誰會讓他立馬軟了身子,根本沒有了力氣,可别讓他給找出來了。
他休息了兩刻鐘,想去看看他們三個抄得怎麼樣了,有詩瑤和小四那那裡,有些放心不下。
最鬧騰就是小四,其次是詩瑤,深怕一個不小心,把另一些規規矩矩的人,給帶壞了。
“天殺的,我以為是打闆子,沒想到是手抄那麼厚一本書。”小四本着主子不在,邊抄邊罵。
“我也以為,我抄到手都要廢了,可恨的主子。”詩瑤應合了小四的話,有嘟囔了幾句,“還不如打闆子呢,至少受折磨的時間短。”
“你們倆……别說了,等會主子來了就不好了。”西甯聽着這兩個人的話,好心提醒了一句。
“我就說……說這抄書實在是太好了,我感覺我變聰明了。”小四話沒有說完,見到主子就在門外,連忙轉變了話題。
詩瑤感覺到小四語氣不太對,擡頭瞥了一眼,眸子縮小,幹巴巴也應和道:“小四說得對。主子太明智了,抄這本書,有利于提高我的思維。”
西甯隻看着這本書的名字為《古文學詞義》,裡面盡是生僻字,難寫的字頗多,沒有多言。
“你們怎麼這麼多話?”祈桓予全部聽到詩瑤和小四的對話了,似笑非笑,舔了一下唇上的傷,添了幾分暴戾的味道,“不抄完,就想别走。”
西甯答:“好。”
詩瑤答:“是。”
小四答:“我知道了。”
祈桓予走近見着他們抄的字,沒有眼睛看,不是寫出來的,而是畫出來的。
瞬時,祈桓予透過這些字,見到了明日的自己,也是在抄書,抄的還是名叫《男子行為準則》的書,要抄上100遍。
沈池柳看着認真看着手中的書,擡眼看見祈桓予停下來,“别停,這是你今日的任務。不然,我就去一趟皇上或者皇後那裡。”
“沈池柳,你不安好心!”祈桓予咬牙切齒抄着書,邊抄邊埋怨看去沈池柳那裡,就知道用父皇和母妃威脅他。
沈池柳一時間忘記了脖子上有傷,覺得癢,伸手摸了摸,将那層掩蓋傷口的粉拭了去。
恰好祈桓予擡了頭,看到沈池柳脖子上的傷與前日司怡之脖子上的傷,位置一模一樣,他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不敢相信,仔細想了一會,沈池柳和司怡之好像是同一個人!